她不禁拍手叫好,连连称赞:“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嫁给那个混蛋了,我终于……”
“糊涂!”还没乐完,应老爷就发飙了,“池家三少肯要你,那是你的福气!你非但不知珍惜,还……真是气死我也!不行,也不知那媒婆为何无辜撤走聘礼,我得亲自去问问,夫人,你与我随行。”
“是。”应夫人应道,跟着应老爷和一批小斯带着厚礼出门往城北去了。
随后,坐在大厅内的应老爷的二房和三房,开始围着应含絮叽叽喳喳说一些难听的话:
“你瞧,本就难嫁,好不容易高攀了池家,还死活不乐意闹逃婚的,我猜定是那池家发现人不见了,这才撤走了聘礼,这婚事呀,八成是黄了。”
“莫要这么早下结论,黄不黄还不定呢!你看老爷拿了那么一大箩筐的稀奇宝贝要去池家把这门亲事给说回来,可想老爷嫁女的心切切呐!”
“还真是倒贴赔钱的货。”
“但愿咱们家柳儿以后嫁人能比她省心些。”
……
三房杨氏口中的柳儿,全名应杨柳,是应含絮同父异母的妹妹,此刻被长辈们一说,颇害羞地低着头躲在她母亲身后玩手指。
应含絮身为家中长女,按年龄算,其上还有一个二房崔氏生的哥哥,名叫应长风,取意“长风破浪、志在千里”,其下便是应杨柳,杨柳之下还有个九岁的小妹,名叫应杨桃,更为神奇的,应含絮恐怕很快就要有个更小的妹妹或者弟弟,此时就在二房的肚皮里待着。
大约是应老爷觉着家里阴盛阳衰,而二房是唯一一个诞下过男丁的女人,所以老爷就非要再在她的肚子里塞一个不可,以指望再得一个儿子。
应老爷爱儿子,从他给几个女孩子起名越来越不走心的趋势里便可窥知一二。
眼下应含絮被两个妾说三道四,也不计较,这家里最大的女人是自己的娘,可最受欺负的也是她,小时候应含絮就经常和娘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爹和别的女人调情,小时候时常信誓旦旦、磨刀霍霍说长大了要替娘出气把爹抢回来,可长大了才知道没什么意思,妻妾争斗乃是每家每户每天都在上演的俗套段子,应含絮在替她娘争取过几次却未能改变现状后,便放弃了,从此和应夫人低调度日与其它两房井水不犯河水,还真是应了她爹给她取名的真谛。
女人嘴碎,叽叽喳喳属麻雀,应含絮权当给她们当饭后茶余的谈资了,此刻的她什么都不想计较,只因沉溺在重生并且甩掉了池崇这个大混蛋的喜悦里不能自拔,她蹦跶蹦跶着往里屋去,准备告诉她娘,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游江南去了。
游它个三年五载的再回来,那时候应府关于应老爷在朝中得罪宰相因而锒铛入狱直至家败的风头,便也过去了。
可是应含絮低估了命运的魔爪,又或者说,低估了池崇池三少爷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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