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含絮坐在马背上,已经呆了。
说实话,太子承认自己在池崇掉下去的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而应含絮的情况比他更为严重,除了空白,还嗡嗡作响,在确认了事实后,更是炸裂般疼痛,从脑门疼到心,抽抽的那种疼,也不知道为何心也跟着凑热闹,这混蛋死了,不是桩普大喜奔的好事吗?
而如今池崇这样问,应含絮又怎么甘心承认自己的难过,定了定神,故意说:“我当然是坐这儿看好戏了,想着怎么回去跟你家人说你死得连骨头都找不着。”
“真是个恶婆娘!”池崇骂了句,然后瘫倒在崖边喘气,他也是赌了九死一生,倘若当时在吓唬应含絮的时候没有勘测过崖下有可抓住的藤蔓,刚才也不会冒险一试,万一真的死了连骨头都找不着,还真是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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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了山贼窝,搜出粮财无数,一下子凑齐了可以发往江南的灾粮,太子和池崇都非常高兴。
月澈依然被困在驿站,应含絮见到他,不知该怎么跟毫不知情的他解释黑凤已死。
据黑凤之说,她与月澈也算是相交多年的朋友,抑或是相好。
“黑凤寨的女寨主是你什么人?”一发话,应含絮首先决定摸清底细。
“你是在替他们盘查我吗?”月澈问。
“不,只是好奇。”
“你见到她了?”月澈问,“你的脚怎么受伤了?池崇从哪里把你找回来的?”
“呃……我踩到一个捕兽夹。”
“她总是这样,叫人漫山遍野设捕兽夹,连自己人都栽到过。”
“她是你相好吗?”应含絮试探着问。
“当然不是!”月澈居然竭力否认。
“那你是她的面首?”
“你是在侮辱我吗?”
“面首”这个词的确有辱人的意思,应含絮说:“对不起,我跟你道歉,只是我以为你靠她养着。”
“我曾经落魄的时候,连肚子都填不饱,误上黑风崖被她的人抓到窝里,然后她就看上了我,给我好吃好住,要我留下来做她的压寨夫君,我没答应,逃了出来,她派人找我,救济我,用钱财诱惑我,希望我回去,久而久之,我就成了黑凤寨的人。”
“那……你是她的人吗?”应含絮想确定最后一句话的深意。
“我是洁身自好的人!”月澈激动辩驳。
看样子月澈对黑凤是无心的了,既如此,应含絮便打算告诉他:“黑凤死了。”
月澈眼底陡然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