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片松软的草坪、姹紫嫣红的野花和明媚的阳光,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好起来,便也不相互埋怨,只是比肩静静躺着,感受温柔的风。
隔了片刻,应含絮问:“如果你娘没有说要连你一块儿打,你会带着我跑吗?”
“你猜。”
“我只想听实话。”
“实话是,假如我替你求情无果,那我就出门避开去,免得看到你被打,我小心肝疼。”
应含絮弯曲手肘,往旁边狠狠砸下。
池崇猛一躬身子,怨道:“我的早饭!”
胃被打得抽搐,池崇识相地挪动身子往胖让了少许,远离暴力女人,总归是没错的。
“像你这么可怕的女人,恐怕也只有我能忍受得了,所以你也好在是被我娶了回来,否则老掉牙了都没人要,多可怜?”
应含絮冷笑:“那会不会有一天,连你也忍不了我了,于是就想杀掉我呢?”
这个问题其实对于池崇来说,有些突然且莫名其妙,他想了想,才回答说:“当然……很有这种可能。”
于是应含絮也挪动身子往另一侧让了些地儿,远离暴力男人,总归是对的。
其实池崇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只是胡乱回答。
应含絮却就此沉默不说话。
这样不知躺了多久,夕阳西下,池崇一觉醒来,侧首望去,应含絮还是保持着睁眼望天的姿势,和他入睡前一模一样,池崇不由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问:“傻了不成?”
应含絮狠狠一道白眼射来:“只是在思考人生。”
池崇忍俊不禁:“人生就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听到肚子咕咕叫,起来找吃的。”
一听说吃,应含絮也发觉肚子空虚,便跟着他起身,伸展麻木的四肢,问:“去哪儿找吃的?”
“自然是灵安城内最大的酒楼!”池崇说,然后游目四顾,皱了皱眉,再游目四顾,望了望天,第三次游目四顾,眼神陷入一片空茫。
应含絮有种不祥的预感:“迷路了吗?”
“我们是怎么来这儿的?”池崇问。
应含絮一头冷汗:“是你拽着我跑来的好不好?现在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也不记着点路。”
“你跑得比风还快,我能跟上就不错了!”
“那现在怎么办?”
“问路呗!”
两个人开始在野地里找人问路,一路看到白兔两只,难辨雌雄,看到麻雀一群,不懂鸟语,看到猛虎脚印,赶紧避开躲藏,如此,反而越走越远,最后终于彻底迷失在了大森林里,连松软的草坪都抛弃了他们。
最难以克服的是:天黑了。
“完了完了,这下子是真完了,没想到鞭子没吃成,要被老虎吃了。”应含絮说,然后瘫坐在地上,下午没睡个懒觉,还真是体力不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