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含絮气不打一处来,怒火中烧,唾沫横飞:“我落水是因为你老婆她要投湖自尽好不好!”
池崇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转而投向应杨柳,问:“你想找死?”
这话本该是关切、担虑的口吻,可为何应含絮觉得从他池崇嘴里说出来,就有种威胁的感觉呢?
应杨柳一时语塞,不知所措:“我、我……我只是……”
“她只是佯装了个假动作,害我当真,坠入湖中。”应含絮替她说完。
应含絮从来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粗大条没心机,她不觉得当众说出妹妹的不是会令人家尴尬且心生恨意,她只希望不要有人误会她总是落水真的是一种习惯。
结果于应杨柳而言,应含絮这样说,分明有在池崇面前告状的嫌疑。
也就是**裸的拉仇恨呐!
何况池崇也果真信了,阴着脸问应杨柳:“好玩吗?”
一样是玩世不恭的口吻,这回更显威势了。
和应含絮同样粗大条没心机的月澈,立马作出夸张表情,惊叹道:“真没想到,含絮你有个这么聪明的妹妹,愚钝如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人家?”
应含絮简直不想和这帮人继续纠缠,气冲冲地扭头走了,回到营里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件衣服,可才刚钻入池崇的营帐,这厮就跟幽灵一般闪了进来。
“给我滚出去!”衣不遮体的应含絮河东狮吼。
池崇就跟没听见似地继续走进,口中念念有词:“又不是没见过,激动个什么劲。”
他见过吗?他见过吗?应含絮在心里问:他丫的,貌似是上一世的事了吧?
狼狈将衣裳胡乱往身上一裹,应含絮想找块屏风避开他,无奈他的营帐一通到底,完全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逼得应含絮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窜,最后被自己的衣服绊倒,赤条条地摔倒在地。
试问这一世活到现在最尴尬,莫过于此。
应含絮真想立马挖个地洞钻进去。
“虽说是大暑天吧,可你这样折腾也是要着凉的,小妾。”池崇非常淡定卷起榻上的绒毯,替她披上。
应含絮将自己裹紧,跟条臃肿的虫子一般缓缓蠕动到角落里,然后愤愤然瞪了眼池崇,锁在毯子里换衣服。
“千百顶营帐你唯独选了我的换衣服,可见你并不介意被我看到是不是?”这厮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说着混账的话。
“我只是无处可去,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
“我想你了便去找你,又想你了便赶回来,你还真是个叫人操心的女人呐。”
“谁稀罕你的操心了?还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应含絮道,“不过很快西戎的蛮子就会打过来,到时候有你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