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含絮倒是没有大碍,应杨柳却伤心欲绝,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池崇,将怨妇的凄苦演绎到了极限:“你居然打我?”
其实池崇此举称不上打,说是保护才算恰当,也许对应杨柳的确粗鲁了些,但当时若不粗鲁,只怕应含絮就要被掐死了。
于是池崇狡辩道:“我那不算打你,我只是拉开了你!”想想也觉得过分,带着歉意又问,“你……额头上的伤势不要紧吧?”
血都流到眼睛里了,混着泪水纵横脸颊,哪能不要紧?
”快给她包扎一下吧。“应含絮说,说完也不动手,她是不敢再靠近这可怕妹妹了,这丫溺死姐姐的事都做得出来,当着池崇的面杀人又怎样?可是应含絮光说不做,池崇更是当她这话耳边风随便听过,导致应杨柳在原地哭了半天,也没人理她。
恰是倾城寻找月澈,到处擅闯营帐,此时突然窜入,见到此情此景,惊得目瞪口呆。
“你们这是上演家暴呢?”她问。
“公主!”应杨柳见到倾城,立马扑了上去,眼下的她无助到逮了谁都是救命稻草,即便明知倾城不待见她,也本能地倾诉冤屈,“求公主为民女做主,池崇他要休妻,他要休了我!”
哭得声嘶力竭,却得来倾城冷冷一句回应:“休得好!”
应杨柳赫然一震,脸色惨白如纸。
大约这就是孤军奋战、万念俱灰的绝望滋味吧?
绝望的应杨柳再也不愿意待在这个地方,她捂着额头奔逃而出,一路滴下鲜血,殷红点点如落英缤纷。
后知后觉的倾城似乎这才反应过来,问池崇:“真休了呀?”
难不成傲娇公主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嘛?
“为什么呢?”得到池崇点头确认,她追问,自我感觉良好,“是为了我吗?”
应含絮一头冷汗。
“是和臭婆娘打赌,输了。”池崇说。
倾城看向他所指的臭婆娘——应含絮,赞许道:“挺霸气呀应含絮,我很欣赏你!”
她唯恐天下不乱,令应含絮哭笑不得。
稍歇了片刻又问:“不过我现在急着找月澈,池哥哥休妻也好娶妻也罢都与我无关,我只想找到我的月澈。”
“我的月澈”四个字令应含絮和池崇双双一愣:这月澈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私有物品?
可见剔除记忆也断不了情深缘长。
“公主要找月澈干嘛呢?”应含絮问。
“我请营里的铁匠打了一副弓箭想送给他,他上次百步穿杨救下池哥哥,我觉得帅呆了!只有天底下最好的弓箭和最美的我才配得上他,可是营里条件简陋,造出来的弓箭委实寒碜,希望他不要嫌弃。”倾城一边不脸红地自夸着,一边从背后掏出那长条形的锦袋,拆开一看,亮瞎了应含絮和池崇的眼。
赤金色的弓,赤金色的矢,银如丝的弦,白如雪的羽,点缀玛瑙翡翠,那叫一个价值连城呀,换谁都不会嫌弃吧?
”公主,这不寒碜吧?”应含絮道。
“这都不是最好的材料。”倾城道。
“我想对于月澈来说,足够了。”应含絮说。、
池崇不认可:“这东西送给月澈都算暴殄天物了,不如赠我如何?”
“不成。”倾城闻言,旋即收起锦袋,紧紧护着,“这是给月澈的,你要,叫爱慕你的女孩送啊!可惜你本来有一妻一妾,现在都被你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