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澈说:“不如我们避道走?”
应含絮看着前方,太子已经从马上下来,风度翩翩踱步走来,衣袂掀起的清风陶醉了应含絮,应含絮痴痴地道:“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她已经陷进去了,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离开了才发现他时常闯入梦中,招呼也不打一声,走时亦未留下些什么,只有浅浅的相思罢了。
浅浅的相思尚且还有挽救的余地,从前的应含絮不愿纵容了这种感觉,抑或是不经意地躲闪逃避着,又或者压根就没心没肺粗大条无法触动更深的情丝,但现在,孤家寡人孑然一身,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怕什么?
于是眼看着太子逼近,应含絮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弯了:“真是太巧了,能在这里遇到太子殿下,我……那个我……”居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什么情况?是今朝太子的袍子太飘逸了,还是眼睛太闪了?
“含絮,别来无恙。”太子说,笑掠唇角,眼含柔魅,目光落到月澈身上的时候,微微地有些冷意,“继上回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放走了人后,现在居然还跟这小贼混在一起?”
“不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而是在你走了以后,我给你面子,悄悄带走月澈的,月澈不是贼,他只是贪玩。”应含絮认真道,“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每次你闯我梦境都来去匆匆,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个究竟你就……”
应含絮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捕捉到了重点:“我闯你梦境?时常吗?”
“呃……”应含絮愕然,“我在说正经事。”
“好,你说。”太子意味深长地隐了笑。
应含絮红着脸,低着头,明明是质问,此刻却显得娇羞可怜:“上次月澈被关在牢里的时候,送进去的馒头是有毒的,我想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太子闻言,眼神一凌,冷眉微蹙:“竟有这等事?”口吻泄露怒意。
应含絮却依稀听到身边的月澈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哼哼。
“只怕是恒城的衙役擅作主张,想替我杀人灭口以讨好惠妃,既是如此,自然对月澈不公,他虽然罪大恶极,但罪不至死。”
应含絮狠狠点头,非常同意太子这番话,也瞬间对他更为崇拜:“你说的没错。”
“那我便赦免了月澈的罪,撤销全国的海捕文书,以表歉意。”太子说,“是我朝廷用人不贤。”
“真的?”应含絮大喜,回头对月澈道,“月澈你瞧,我早说不可能是太子所为了吧?而且你从今往后再也不必过东躲西藏的通缉犯日子了!”
“我本来就已经没再东躲西藏了,海捕文书发到最后赏金越来越少,路上认出我的人都懒得抓我。”月澈不屑之,“何况毒馒头的事我保留我的看法,你不要傻傻地给人骗了。”
太子都已经赦免月澈了,月澈还对他持有成见,应含絮简直不能理解,兀自对太子说:“我们不要理他,到别处逛逛去吧?”
月澈肝胆俱裂:“应含絮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跟我私奔来的,他只是路上遇到的而已!”
“私奔?”太子凝眸。
“啊没有啦没有啦!”应含絮急忙否认,“月澈胡说的,你不要相信他,话说我还没问你为何来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