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过只容一人躬身爬过的小门,当即出现一间更大的宫室。
只是这更大的宫室相对金碧辉煌的佛阁,因着昏黄诡异、血迹斑斑、腐臭扑鼻,而更显寒凉绝望了。
丽妃说得没有错,惠妃的地宫下藏了人,至于这人是否是池碧,应含絮此刻认不出来。
她被厚重的铁链锁住双手双脚,铁链另一端钉在墙上,怕是人有九牛二虎之力,也挣脱不得。
她看到有人进来,本能地往墙角里躲,双目的恐惧叫人看了心碎,发不出声音的嗓子只有呜呜呜的低哑声音,好像哭泣。
“你是池碧吗?”慕容水水吓得缩在门口不敢靠近,应含絮小心翼翼往前走,并温柔询问。
池碧大约看清了来人不是惠妃,也不是平日里那些有事没事下来折磨自己消遣玩的歹毒宫婢,神情稍稍镇定下来,瞪大了眼睛打量应含絮,以确认是否危险。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应含絮澄清道。
可即便如此,当她距离池碧仅一步之遥,池碧仍是做出了反抗的动作,猛地跳起来对应含絮拳打脚踢,呜咽的声音犹如鬼嚎。
应含絮压根就无法靠近她。
然而因在地道内耽误太久,应含絮和慕容水水没有时间再逗留,遂只好抹掉一切来过的痕迹,然后带着遗憾离开。
遗憾最终变成担虑,应含絮回去之后,惶惶不得终日,只要一想起池碧惊恐的眼神,就睡不好觉、吃不好饭。
常英问:“是不是我娘吓着你了?”
应含絮摇头,只问:“你能带我出宫去吗?”
“后宫每天争斗不休,皇后的注意力已经被别的事转移,你的风头刚过去,这个时候走,如果被发现,反而不妥。”常英问,“是不是遇上什么委屈想要找家里人倾诉,如果是,我倒可以替你稍一封信回去。”
“那好,你替我稍一封信给池崇。”
池碧的事,通知池崇再合适不过,应含絮一人应付不来,虽然这样做可能会拉池崇入火坑,但至少应含絮每夜每夜的梦里,不会频繁响起池碧哀怨的哭泣,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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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崇很快来信回复,信中称他今晚便会夜探凤栖宫,请应含絮帮忙打点。
算算应含絮的信送出宫去的时间,他在西疆几乎是一收到就快马加鞭地赶回,毫无拖延甚至筹备。
应含絮想要提醒他兹事体大须筹谋布划、从长计议,可惜已经来不及再通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