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别去找那个混蛋
“应含絮,是不是在你答应陪我来西戎后,心里就想好了找池崇帮忙?”月澈一副了然表情,波澜不惊。
应含絮仍是在他眼里看到了一抹失望,应含絮说:“对不起,月澈,我知道你不喜欢池崇,你也许可能觉得池崇和常琴是一路人,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池崇可以倚靠,虽然明明我的记忆里全是他欺负我作弄我的过往……”
“你的记忆里并非全部都是池崇的坏。”月澈打断她,告诉她道,“有时候你夜半梦醒,会呼唤他的名字。”
应含絮垂下头去,并不解释:那些看似无意识的梦,只有应含絮自己清楚:皆是从溺水的痛苦里惊醒,看着岸上转身离去的池崇,大声痛呼。
“你呼唤他的名字,我已经很伤心,如今你又说要去找他……”月澈叹息,续道,“我真想问问你,你心里既能住下一个常琴又能深藏一个池崇,为什么就没有我的位置?”
“我心里藏着池崇吗?”应含絮反问,为什么她自己都不觉得。
“若不是藏着池崇,我听你说过你大哥应长风也在西疆打仗,为何不能找他?”月澈反问。
应含絮微微张嘴:为何……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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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月澈的一句话,或者说是应含絮为了证明自己心里没有池崇,她决定带着他去找应长风。
然而西疆混乱,应长风早已不在飞鹤坡,要找到他,又似乎询问池崇比较快捷,至少“池少将军”这个大名人人都耳熟能详,可问应长风在何处,许多别营的士兵皆是一脸茫然。
应含絮买通了一名小卒,让他去问池崇关于应长风现在何处,自己与月澈则不现身。
然而池崇不是傻子,他问那憨傻的小卒:“是什么人叫你问的,给了你多少银子,本少爷加倍给你,你告诉我,当然你为义气守口如瓶也可以,本少爷刚发明了几样逼供俘虏的刑具,也不知会不会一下子把俘虏搞死,正愁没人试用呢……”
“是一男一女!”池崇还没说完,那小卒就迫不及待坦白从宽,“男的长得非常好看,女的长得一般,脾气还特别臭的那种,说是应长风的妹妹。”
“你刚刚说,应长风的妹妹……长得怎么样?”
“长得一般!实在很一般,放大街上任谁都找不出来的那种大众脸……”
“来人!给这小子试用最新款刑具!”池崇一声令下,那可怜的小卒是怎么被罚的都不知道,大喊冤枉,哭哭啼啼,池崇视而无睹,口中嘀咕:“敢质疑本少爷的审美,我弄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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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含絮和月澈得到小卒托人送来的反馈消息,说应长风在某营帐等他们过去。
应含絮寻到某营帐的时候,隐隐觉得该顶营帐太过霸气,不太对劲,但私底下也相信凭应长风在军队里有勇有谋的本事,坐上高位不在话下。
于是带着月澈进去了。
十二月初的西疆已经令人冷得站在外头不能久忍,一会会就冻得瑟瑟发抖,一进去,顿觉帐里头温暖如春,应含絮还没反应过来坐在虎皮榻上的人不是应长风,便大呼“暖和暖和”,拽着月澈到炉边烤火。
池崇说:“还真是拿小爷的地盘当自己的家,一点儿都不客气。”
应含絮猛抬头,呆住:“你怎么在我哥的帐篷里头?”
池崇真想骂她好意思问,没看出来这是少将军才有资格座的虎皮榻和少将军才有资格享受的温暖如春嘛!
可是应含絮居然还问:“你把我哥怎么了?”
池崇恼了:“我能把他怎么了!他去前线打仗了,我还能陪他不成?”
“就是说嘛!”若一见面是客气的,那绝对不是应含絮和池崇的作风,应含絮驳斥她道,“凭啥让他们冲在前头,你却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我怎么就是缩头乌龟了?”池崇气得跳起来,一直不说话的月澈却突然身子一颤,伏跪在地。
“倒也不必行这么大的礼……”池崇的语气软下去。
应含絮却不理睬他,此刻方知道月澈一路隐忍毒发,眼下是再也受不了了,当即俯身扶住月澈,并打落了他下意识伸手去捞来的茶壶:“不可以!月澈。”
“哎!你干嘛抱他抱那么紧?”池崇一下子又暴跳如雷,情绪波动起伏还真是大得惊人。
“他中毒了你没发现吗?”应含絮怒吼。
池崇别过脸去:“没看出来,我只看见他想喝水,你不给他喝……应含絮,做得好!渴死他。”
都这个时候了池崇还在孩子气,应含絮心急如焚:“月澈现在很危险,你快去请军医来稳住他!”
“军医跟你大哥一道去前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