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前世的一个古人,后世之人称赞他的诗‘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中有禅’,你且听听,‘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你觉得呢?”
“倒是个妙人。”林瑾玉并无诗心,却道:“诗亦是妙诗句,不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全诗为何?”他曾征战于西北,为广袤的大漠风光所折服,这诗句自然合他心思。
对上林瑾玉略带欣赏的神色,沈灵烟努力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说着,沈灵烟研磨提笔将写了出来。
林瑾玉看了片刻,忽然笑道:“烟儿的字,倒是折去了诗里几分豪迈。”
沈灵烟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竟然嫌她写的字上不得台面?这还是看他喜欢才写的,好心不识驴肝肺!
“方才只是玩笑话,在我眼里,烟儿的字自然无人能出其右,是这诗配不上你的字。”林瑾玉见她恼了,忙好话哄着。
沈灵烟嘴角抽了抽,暗觉王维要是听见这话,棺材板可能要按不住了。但女孩子也不能那么好哄,她佯怒道:“拍马屁也不怕拍到马腿上!”
“怎么是拍马屁呢,为夫字字句句皆肺腑之言,其心日月可鉴!”
沈灵烟恶寒地看了他一眼,着实不知当年那个狠戾无情的冷血少年怎么长成这样没脸没皮了,暗叹时间果然是磨人的小妖精,幸好不是杀猪刀,看着眼前的俊脸,她好笑又好气。
“怎么了吗?”见沈灵烟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林瑾玉疑惑地抬手摸摸脸。
沈灵烟一笑,将心中怪异的想法压下,“没事,只是方才想起王维的另一首诗句,你可要听?”
虽然不是多有兴趣,但亲亲娘子想说,林瑾玉怎么能不听?当即点了点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沈灵烟笑眯眯地说完,立即道:“看在这首诗的份上,等你和柔然王商议协议时,不要过多的为难他如何?我不想苏羽为难,成吗?”
林瑾玉欢喜的神色瞬间委屈,却依然点头应下了,心内却寻摸着,既然如此,就让敬王亲自与柔然王谈吧?这般不管敬王为不为难柔然王都与他无关了。当然,他会给敬王稍作提醒,相信敬王一定会尽心尽力为大周谋福祉的。
“瑾玉,多谢你。”
林瑾玉抬手轻轻弹了沈灵烟的额头,温声道:“你我夫妻,何必言谢?此事一了,救命之恩也还了,你日后便不必再挂心。”
待沈灵烟歇下后,林瑾玉着暗卫前去告诉柔然王,请其五日后亲往边城与敬王和谈,言语间明了地让敬王千万不要手软。
“让本王前往边关何谈?”柔然王邪邪一笑,“为何林将军不直接与本王商谈?”
“回王上,公子已经不是将军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暗卫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