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玉微勾了唇角,压低声音道:“气死便气死吧,再换个柔然王也不错。”临走前他还留了不少礼物给柔然王,比如不小心挑断了某位叫嚣得厉害的守将的手筋,比如到某位举重若轻的人物的书房一游……
“站住,例行检查。”
沈灵烟艰难地扶着的病弱丈夫,穿着打补丁衣裳的小女儿可怜兮兮地拽着她的衣裳,她抬起苍白有胎记的脸,谄笑地塞给守城士兵一点碎银子,央求道:“还请这位官爷行个方便,我相公重病,听说玉阳关的大夫好……”
士兵不耐烦沈灵烟絮絮叨叨的,不屑地看了两眼手里边的碎银子,拿起画像对着瞧,忽地抬手去摸沈灵烟的脸,病恹恹的林丈夫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正要悄无声息地教训动手动脚的士兵时,就见那士兵嫌恶地收回手,他就是想看看沈灵烟脸上的胎记是否作假罢了。
“赶紧走赶紧走,没钱还看什么病。”士兵说着还推搡了林瑾玉一把,瘦弱的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栽倒,看得那士兵愈发鄙夷,却没发现小女儿往他衣服上洒了什么东西。
苦哈哈的一家三口出城后,林夏欢立即扬起脏兮兮的小脸自豪道:“爹爹别气,那个欺负爹爹和娘亲的坏蛋欢儿已经教训他了!”说着得意地摇摇手中的白瓷瓶,“痒痒粉,童爷爷说能痒个三天。”
沈灵烟与林瑾玉心尖儿一颤,林瑾玉忙接过那瓶子扔到一旁,又抓着林夏欢喂了一枚药才松了一口气。别看只是痒,这个痒是打心里痒起来的,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说只痒三天,并非说三天过去就好了,而是说常人一般能撑三天,三天后大约就受不住自尽了,就是没自尽的,浑身上下定然也没块好肉不成人样了。
“做的不错。”见林夏欢无恙,林瑾玉欣慰地拍拍她的小脑袋,耐心嘱咐道:“有些人是该教训的,但是保护好自己最要紧,欢儿记着了吗?”
沈灵烟听得一阵无语,忍不住道:“欢儿,以后别胡乱拿你童爷爷的药,知道吗?”
林夏欢缩了缩脖子,却是乖巧地点头道:“欢儿知道了,爹爹,娘亲,接下来我们还扮什么吗?”一路走来三人不断变装,过家家似的,愣是没叫柔然王的人发现踪迹。
前来接应的暗卫牵来马车,林瑾玉扶着沈灵烟上马车,又抱着林夏欢上去才道:“不扮什么了,马上就能见到你敬王伯伯了。”
林夏欢露出遗憾的表情,她想自家爹爹再扮回姑娘,多好看啊……
似是察觉她的心思,林瑾玉好气又好笑,沈灵烟忍俊不禁道:“也不知师父他们出了边城没有。”她不知道的是,她念叨的师父这会正在“送殡”呢,躺在棺材里“横死”的暗卫无语望棺材板。
三人在客栈休整顺便等着童老几人
翌日,许宛青和温子然带着两个小家伙先到,而玩心大起的童老在出柔然边城时现了原样,还愤然道:“柔然小子,老夫先走一步,你这般没点东道主的样儿,下回再中毒老夫可不救你了!”
此话一出,边城的守将和士兵哪里还不明白的,一时群起而攻之,大刀招呼着,弓箭伺候着,只苦了刚松一口气的暗卫和风老。
见一行人狼狈不堪,向来云淡风轻的风老隐约翻了个白眼,只童老一人自娱自乐地讲着将柔然人气了一道,众人不由得好气又好笑。
等都安生下来,林瑾玉问道:“童老,禁地的毒可维持多久?”那日他们分头行动,风老带着童老前去处理禁地,温子然与林瑾玉带着暗卫前去救人,又另派了暗卫搞破坏,怎么也够柔然王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