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们不知道沈灵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见孙夫人蓦地变了脸色,心里一紧,面面相觑之后便上前往那木匣子里瞧。
一匣子的玉佩,皆是难得一见的宝玉,独山玉,绿松石,岫玉,还有一块和田玉,尽皆精巧地雕刻着祥瑞的图案,再由红绳子打着繁复的络子串了起来,一见便知是富贵人家之人的贴身玉佩。
孙夫人慌乱地从中取出自家孙儿的玉佩,眼神凌厉地盯着沈灵烟,质问道:“你想做什么?来人,快来人!”
可任凭孙夫人嘶喊着也不见有仆婢前来,而其余的夫人们早在见着自家儿孙的玉佩时慌了手脚,惊恐又哀求地看着沈灵烟,嘴巴张张合合地说着什么。
见叫不来人,孙夫人就知事有变化,手里紧攥着玉佩强自镇定下来,赏花宴的初衷便是扣住沈灵烟,只要人还在孙家便有回圜的余地,思及此,孙夫人冷声道:“都闭嘴!如今沈灵烟在此,林瑾玉怎么也不会对小子们下手的!”
夫人们有一瞬间被唬住了,可抬眼看向从容淡定的沈灵烟,一颗心又慌了。
沈灵烟抬手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尘埃,起身道:“孙夫人不觉得奇怪吗?怎么布置的人都不见了?不瞒夫人,你的人早叫江南驻军拿下,夫人要不要出去瞧瞧?”
一句话里众位夫人只听到了“江南驻军”四字,竟连江南驻军都调派过来了,哪里还有她们咬牙不认的余地?
沈灵烟可不管夫人们灰败又惊慌的神色,继续道:“在来孙家之前,暗卫将各府的公子少爷请去云山北面的林子里了,虽说林子里没什么吃人的动物,可若是天一黑,也不知各位公子少爷禁不禁吓。”在座的哪家不是富庶之家,谁家嫡子嫡孙不是放在心尖儿上养的?那样金尊玉贵的小孩,能经得住吓?
孙夫人面色一沉,心慌却强自咬牙道:“不可能!青云山有专门的护卫队,便是还活着一人也不可能叫人得手!”
“那不简单,护卫队都喝孟婆汤去了。”沈灵烟轻飘飘的一句叫夫人们又变了脸色,她不理会孙夫人,对着其中一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夫人轻声道:“华夫人,听暗卫说您家公子哭喊着要娘亲,就是我家铁石心肠的暗卫都不忍心看了。”
这位华夫人是为寡妇,也只育有这一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别说那些个虎视眈眈觊觎着华家大房家产的人,便是因她之故断了华家大房的香火,她也无颜苟活于世了。再听沈灵烟这么一说,她心痛不已,泪流满面地哀求道:“林夫人……求您,求您开恩……”
沈灵烟冷眼看着,心道柿子果然要挑软的捏,只要有这头一个,还怕后头没有第二个第三个吗?
“林夫人,我知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保证,不论夫人问什么,一定知无不言……还请夫人放过我家笙儿,求求您……”
“糊涂!”孙夫人蓦地出声,“你以为你求她,将她想知道的告诉她你还有命活吗?!”说着眼神狠厉地扫过哭得肝肠寸断的夫人们,“脑子清醒点!想活命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