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玉眼疾手快地将皇帝抱到一旁的软榻,顺便吩咐人封锁清乾宫。不管心里怎么想,师承童老的沈灵烟虽然半吊子都算不上,但还是积极地上前为皇帝把脉,李公公也忙招人去宣太医。
皱眉仔细听了半晌脉后,沈灵烟迟疑道:“怎么看着像是中毒呢?”
闻言,李公公忙命人彻查今日皇帝的膳食,又焦急道:“林夫人可知道是何种毒?该如何才能解毒?皇上的龙体可还好?眼快晚宴便要开始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灵烟松开手,看了眼火烧屁股的李公公,摇头道:“本夫人学艺不精,还是让太医瞧瞧再说。不过李公公大可放心,皇上的脉搏尚且平稳,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话落就拉这不发一言的林瑾玉往旁去,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皇帝,小声道:“你怎么看?”
“不好说。”林瑾玉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看似急得团团转,可那焦急却好似不达眼底的李公公,又看了眼面目安详的皇帝,心内有种怪诞的想法。
深谙宅斗宫斗套路的沈灵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思一转,顿时跟明镜儿似的,按照她所想,一来李公公贼喊捉贼,准备与人里应外合图谋篡位顺便坑害林瑾玉一把,但李公公图啥,他现在已经是太监头子了,难不成想换个朝代当太监头子?
二来是皇帝与李公公自导自演的,准备试探或趁机铲除林瑾玉,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要林瑾玉的命。沈灵烟咬牙,什么金口玉言,皇帝说话也跟放屁似的,方才还明君忠臣,眨眼就要你命,这日子还能过吗?
正想着,太医院院守被俩侍卫一左一右拎进来了,后头还跟着一串跑得气喘吁吁的太医。
理清思路的沈灵烟扯这林瑾玉冷眼旁观,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接下来大概是要想方设法将罪名安在他们身上,难怪皇帝今儿不让他们出宫呢,整一黑心肝的大尾巴狼。
果然,那院守道:“皇上中了名为‘一时三刻’之毒,此毒无色无味无状,乃是气体,已经接触,立即发作。不过皇上中毒不深,一时半刻无碍。”
沈灵烟:“……”这院守可真直白,就差直接点名道姓了,谁不知道今儿皇帝与他俩在御书房长谈了一日,除去用膳,期间无人入内。且谁不知道,她师承童老,要什么解药毒药没有?无语地对林瑾玉摊手,得到一个安心的眼神。
“下毒之人先不忙,不知您可有解毒的法子?”不管是不是演戏,李公公始终是皇帝的贴心小棉袄。
院守淡定颔首道:“虽然此毒颇为棘手,但老夫略有几分研究,公公放心吧,老夫这就研制解药,皇上明日就能醒来。不过这下毒之人须得尽快找出来,皇上中毒不深,料想是失手了,指不定……”
李公公会意,忙道:“这可大意不得,奴才明白了。”转头看向林瑾玉,急切道:“可否劳烦林将军……”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古怪地顿住了声音,却是不再说了,匆匆行礼后往殿外跑去。
殿内的人瞬间察觉异样,再联想院守所说,神色就复杂了,以忠心著称的骠骑将军竟下手谋害皇上?不,他们不信!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