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局很多事并不复杂,但看一人愿不愿意去想,傅雪琛从前至后并非无破绽可找,只是当时的云楚感动于对方的一片心意,不去怀疑也不愿去怀疑,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情弄得很复杂的人,即使傅雪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她相信对方也不会伤害自己……
现在想想,简直可笑至极,她居然相信了!
当事实血淋淋地呈现在眼前时,过去的疑点一一展现,什么都否认不了,什么都无可奈何……
“阿楚,你不要这样,我没有想要伤害你。”傅雪琛知道,自己再一次伤了她的心,他从未想过再利用她。心一缩一缩的,绞痛起来,上一次,她尚且原谅了,这一次,他会永远失去她吗?一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竟是无法呼吸了。
疯狂的笑容仿佛是昨日之梦,渐渐遗忘,云楚布满泪水的脸讽刺而又茫然,她启唇反问:“那么,无双公子,你觉得,什么样的行为才算伤害我?”
“其实,你失忆根本不是因为‘离霄’吧,我曾怀疑,即使是用蛊的人水平不同,但是到底是同一种蛊,怎么可能会有太大的差异?其实这是你的另一种毒,你们之前就计算好了,包括药性发作的程度,后遗症,以及何时解毒都计算好了,若是我猜的没错,这种毒药应该是‘易承’,《药经》上对这种毒药的介绍也只是寥寥几笔……”云楚的声音渐渐柔和,说到这里时,脸上竟然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悲伤的痕迹了。
然而,傅雪琛的心却越来越凉了。
“‘易承’的药性极弱,几乎随便什么毒药就可以盖住他,尤其是‘离霄’的毒性霸道明显,更是方便,你们步步为营,利用我的同情心,把我引入局中,简直是妙啊!”说完,云楚眉开眼笑,还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
傅雪琛的身体摇了摇,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凤瑾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可是云楚还是捕捉到了,很奇怪,她似乎现在十分清醒啊,观察入微,淡然自若,多少年没有这样绝望过了,原来崩溃到极致就是这样。
“闫翔,本王以为你苟延残喘了两年真的变蠢了,不错,这副样子本王看着顺眼多了。”
“能让珩王看顺眼,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云楚脸上又闪现了淡淡的讥笑,,原本不明白的事情,此刻也一下子理顺了,“其实,这个御辞,你们早就来过好几遍了吧,而所谓的黄泉水毒,其实你也根本没中,因为你早就知道了,我猜,黄泉水毒的解药就是‘易承’。”云楚缓缓看向傅雪琛,眼中,是深深的阴霾,“说到底,真正中毒的其实只有我一个,恐怕连故渊对这里也是来去自如,哧,说到底,真正被玩弄于鼓掌中的人只有我一人,别躲着了,你可以出来了。”
云楚话音刚落,冰棺边的一处地面忽然凹了下去,然后四边分别都露出了一个足以容纳下一个人的空间,黑漆漆的,故渊从左面的那个突然滚了出来。
云楚闭上眼,她还真是蠢到家了,“故渊的存在我也明白。”她和傅雪琛两人本是一路,忽然冒出一个故渊这样来路不明的人,自己的敌意和怀疑都会转移,连她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如此精密的布局,果然叹为观止。
“闫翔……”
“你真是珩王的人?”云楚的眼神幽远死寂,可是仔细一辨,似乎还有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