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碎裂了一地,喧嚣无声,此刻竟如双目失明,两耳失聪!
她竟是活着,笑容蹁跹地问他,“萧燕候,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小女子?”
记得,当然记得!
凤紫的嘴角一点一点地裂开,刹那间笑容如花,双眸有神,那是主人看到了心爱的宠物时该有的表情,“我自然是记得你的,三年不见,阿楚越发明媚动人了。”
“多谢侯爷夸赞。”云楚懒洋洋地打着官腔,大约是刚才那一觉睡得实在不够满足,她又打了个哈欠,凤紫手下的 人见对方如此不尊重自己的主子,都露出了愤愤的表情。清池尤为上前一步,微微抽刀,那银色在光照下反光得刺眼,云楚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面色不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凤紫,笑容可掬地叹道,“侯爷这是打算和我算旧账了?”
“大胆!”清池更脸上更加恼怒,他是凤倾阑派来保护凤紫的,这保护除了不能让对方被人追杀或者砍打,连口头上的侮辱都不允许,这三年来他将萧燕候保护的滴水不漏,从未有人这般大胆敢以这般语气和自家主子说话,还坐在车上不下来迎接,就算有过这样的人,如今也已经去地狱了,以主子的性格也绝不容许有人这样和他说话。
“清池。”凤紫的声音不急不躁地响起,“你想动手我不反对,不过你应该知道‘云楚’两个字代表什么吧?”
“云楚?”清池脸上露出了一丝讶异,然后满脸惊恐,盯着云楚竟然一动也不敢动。
“是啊,云楚……你也该知道她出了事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凤紫笑眯眯的,抬手,瞬间劈下,清池手里的刀一瞬间被打在地上。
“属下该死!”
“下去领罚吧。”凤紫接过侍女递来的手帕,将双手擦得干干净净。
云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如今无依无靠,侯爷有什么可以忌惮的?”
凤紫的眉毛略挑,“阿楚,这话可不是你的风格,”他慢慢地靠近她,对方竟也一动不动,凤紫贴着云楚的耳朵说道,“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惹来杀身之祸了。”他的话刚说完,身边的人群就传来一阵尖叫,直破云霄!
凤紫张口,笑得有些恶劣,一口咬住云楚的耳垂,舌在上面流连不已,吐出的浊气弥散在白色如玉的脸庞之间,一时间浮现出暧昧的气息,只是这动作太隐秘,除了身后近距离的那几人,基本上没有人发现。
身后的气息冰凉,杀气四溢。
凤紫依旧稳如泰山,连手都抬起,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
“流年,住手。”云楚终是出口了,此刻,九天琉璃剑离凤紫的后脑勺不到一寸的距离。
这下众人真的是蒙了,只觉得今天肯定是大凶之日,不宜出门!
“小姐!大胆登徒子,竟敢轻薄我家小姐!”沂水从凤流年的怀里跳下来,没来得及看清状况,便学着泼妇骂街状单手叉腰一手颤抖地指着凤紫吼道,“说,你年龄几何,家产多少?”此刻的她脸上叮满了小红点,半边脸浮肿,完全没有原来清丽可爱地模样,还显得十分滑稽,还有她手里的蜂巢是怎么回事?
云楚的嘴角抽了抽。
云熙默默捧住脸,他怎么会觉得这三人之中会有一个正常人呢!
凤流年一言不发,站在了车厢前。
凤紫的面色冷下来,“阿楚,你怎么和以前一样,永远也不会**身边的狗!”
云楚也不恼,悠悠地指着肉骨头,“侯爷,我家的狗在那里。它怎么得罪你了,它咬你了?不过是畜生,侯爷可别自降身价。”
“……”凤紫气不打一出来,这女人绝对是仗着凤流年回来才无法无天!
“天色不早了,侯爷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家的狗还饿着呢!”云楚淡淡然地说着话,手一松,布帘便放了下来。
凤紫面色一黑,倒也没发火,语气森森地说,“今日匆忙,本侯改日得空上门拜访。”
“恭候大驾。”
凤紫只觉得心里有团火无处发泄,只得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扶本侯上车!”竟是连云熙杨馨的帐也不算了。
剩下的几个侍女一阵手忙脚乱,众人看着萧燕候的车架渐远,恨不得立刻大声叫好。只是大家还不至于傻到真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人群渐渐散了,该回家的回家,做生意的做生意,刚才乌烟瘴气的一幕仿佛不曾存在过。
沂水十分失望,本以为“姑爷”的人定有望了,想不到还是被小姐气走了,眼上不由得也浮现出一阵怨气,然后小眼神不停地飘向某个方向,可惜对方看不到,沂水此刻恨不得把那层碍事的布帘给撕了。
“沂水。”云楚凉凉地声音从车厢里飘出来。
“小姐——”柔肠百结的声音。
“你这次倒长进了不少,是捡堆蜜蜂回来么?”
“哪有啊!”沂水心虚地狡辩,“我只是想给小姐弄点蜂蜜,哪里知道这些蜜蜂就发了疯似的欺负我,你看看我的脸,小姐……”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