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制酒的主人是谁,虽不会做这酒,但模仿出酒香还是做的到的,你表哥取了酒也不会迫不及待的喝,等多年后他开坛,也查不到本宫身上了。”
云楚瞅着他,“你就不怕他现在那狗鼻子循着酒香飘过来?”
凤雪倾语气不怀好意,“有你的‘桃花劫’,他哪里还顾得上别处。”
“……”云楚真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在她的认知里,当初凤雪倾披着傅雪琛的伪装时,虽没现在这般冷漠不苟言笑,但也不会戏弄人。当这层伪装撕下时,就更别说了,每天一张冷冰冰额脸,云楚宁可相信他以权压人也不信他以计弄人,事实证明,所有的聪明人都是腹黑的,就算看起来不腹黑只能说明他腹黑的程度已经不是她这等庸人可以看的出来的。
凤雪倾开坛,一整坛子递给她,“喝吗?”
这种喝法可比一小杯一小杯好爽多了,云楚笑眯眯地说道,“整坛子都给我?”
凤雪倾点头,“本宫病了,不能喝。”
云楚倍感欣慰,某人还是知道要注意身体的,“嗯,算你有自知之明。”话音一落也不客气,抱着酒坛子呵呵的傻笑。
凤雪倾侧头,看着她毫不做作地大口大口将酒灌入喉中,眸光闪了闪,“不怕会醉吗?”
云楚将酒坛子稍稍放平,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甚至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这普天之下,一口气喝完一坛相思酒的,世上能有几人?
云楚放下酒坛时,嘴角挂着水珠,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小片,但眼神清晰,丝毫不见醉态,“我是制酒之人,怎会被自己的酒给灌醉?”话是这么说,人还抱着酒坛子不撒手,“别抢,还有点呢!”她说着,自顾自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可惜饱了。”
凤雪倾轻叹了一声,“怎么和没喝过似的?”一边拿出帕子替她擦干脸上的酒渍。
云楚嘟起嘴,“本来就没喝过。”
“嗯?”
云楚此刻似乎心情很好,“在瑶山的时候啊,酿的酒都忙着给张子笙当租赁费了,他酒要的频繁,有时为了拿去卖,有时为了宴请客人,我虽说会藏几坛,但这些几乎都用在了下一次上缴了,真有中饱私囊的,也拿去小村庄卖了,换些布料粮食,否则这日子怎么过呐!”
如今聊起这些事,恍如隔世。
“那之前呢?”
“之前啊……”云楚歪着脑袋,仿佛思考得很认真“不太记得了,这些东西都是锦年教我的,刚开始的时候酿的不好,他就拿筷子给我沾了各种酒让我一遍遍地尝,然后不知不觉就会了,锦年说女孩子会喝酒就好,不要嗜酒,不然没人要的。”
“锦年,苏锦年?”凤雪倾不动声色地看着女子沾了酒后红润地唇,眸色暗了暗,又默然地将目光放回了天空。
“是啊,以前就他对我好了,可惜他死了。”云楚声音有些沮丧,“在我身边的人好像都待不长。”不是死了就是走了。
凤雪倾回头,忍不住拨了拨她的发丝,云楚竟然没有躲开,他的嘴角荡起一丝倾城笑意,还有几分惊喜,“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不要吃苦。”云楚嘟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为什么我就不能被宠着啊!”
“……”有女子向男子这么要求的么?
小姑娘得寸进尺地捶打着身边人的胳膊,嘟囔着,“你也不是好人,都在算计我!”
凤雪倾抓住两只作恶的小手,眼中闪着别样的光芒,“阿楚,你醉了。”
“胡说八道,谁醉了。”小姑娘抬头嘟起嘴,眼神已经不复之前的清明了,相思酒,入口香醇,却是不能多喝的,任凭酒量再好,也避免不了宿醉的下场。只是云楚还有那么一点清明,至少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如今身在何处,“你们个个都变了,都喜欢骗我。”
“……”
她泄气地努嘴,“其实你们也没变,你们本来就是为了骗我,哼,你们不变,那只能我把自己变了,看你们怎么欺负我!”
凤雪倾的眸子越来越深,“你醉了。”
云楚哪里理他,她现在只感觉眼前的东西都开始变得多了起来,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旁边还有影子在晃动,她努力地揉揉眼睛,一双杏眸瞪得老大老大,可是影子好像也实化了,连眼前的凤雪倾都变成了两个,她吓得往后缩,连连摇头,“凤雪倾,你别分身,一个都够恐怖了,变成两个还要不要我活了。”
此言一出,凤雪倾的笑容彻彻底底的冷却下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三分。
云楚缩缩脖子,死死地抱着酒坛子,好似怀里抱着的是个大暖炉。
凤雪倾的气一收,又叹了口气,罢了,他何必和只醉鬼计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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