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若素所想的丝毫不差,穆環浅当真是个难缠的角色,第二天一早安若素才刚刚从床上起身时,就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小茜来报说乌客汗的公主来了,安若素的脑子在听到公主两个字后一阵发疼,手狠狠的一掌打在了公孙卿的身上“瞧瞧你干的好事,这下可好了,人家像牛皮糖似得粘过来,甩都甩不掉了,哼!”彼时,公孙卿也为了这个公主一阵的气闷。
说到底他们是前来这里进宫的友邦,来这里也是为了和平不是为了起干戈,昨夜的那场风波已经让汗王的脸上难看,心中有了隔阂,他也不能这么的让皇上难看,不得已,他只能让安若素出去先挡着,自己躲在了内室。
安若素看着自家男人像是躲着豺狼虎豹似得躲着那里防备着穆環浅,当真是好气又好笑。
十二月里的天冷到了极致,安若素将自己裹得十分严实才走出了房门,看到的却是穿着斗篷白皙的脸颊冻得通红的穆環浅手举着马鞭站在自己面前,看她精神抖擞的模样,想必昨晚崴到的脚这会已经不疼了。
“我是来找王爷的,不是来找你的,你出来干嘛!”见安若素从门里走出来,穆環浅毫不客气的直接呛声道。
安若素闻声浅浅一笑,她这会倒真心有些喜欢这姑娘直爽的性子,她可不像以前的倪雅幽,有什么说什么倒也很是纯真,就是脾气有些胡搅蛮缠了些,这个是最让安若素头疼的地方。
“公主,这里是我的家,你来我家,我出来迎接你有什么不对,还有,再你来之前你是不是也该问问王爷在不在再来,这会王爷出门办差去了,公主若要找王爷,可以等王爷回来以后再说,你不喜欢见到我,却也不想想我也不稀罕见到你,公主请回吧,不送!”安若素没好奇的斜眼眯了穆環浅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人家都找上门来勾搭你男人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她要是能够给她好脸色,她妄为女人。
“你这个人好不知礼,不知道我是番邦公主么,竟然敢这么说话!”见安若素这么不客气的对待自己,穆環浅愤慨的挥着手中的鞭子想要打上安若素,只是才挥舞出去,那鞭子就已经被冷心牢牢的拽在了手里。
冷心一大早就听到了这位番邦公主前来找她姐夫的事情,连早饭都没吃的她跑到这里看到的就是这位公主耍横的景象,气恼的她直接的拽住了鞭子,在穆環浅和她用力之间一个松手,让穆環浅因为惯性差一点站不住的跌在地上“不知礼的人是你,你一个番邦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姐姐是这里的王妃,这里她是当家,她说了算,你不是巴巴的想要嫁给我姐夫么,在这里,就算是平妻也要分个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你想进门也要先看我姐姐的脸色,坐你要让她坐上首,站你要站她身后,你这个荒蛮之地来的粗鲁公主,什么礼仪都不懂还想当王妃,哼!”
穆環浅的一鞭子算是彻底把冷心打怒了,她最宝贝的姐姐怎么能够受人打,如弹珠炮一同的话语掷地有声的说出口之后,穆環浅闭嘴了。可冷心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我们这里最究竟的四个字就是礼义廉耻,你身为堂堂的一国公主,大清早的跑到人家的家里来找男人,这叫不知廉耻,像你这样的女人嫁不出去是你活该,活该你没男人要!”安若素目瞪口呆的看着冷心,不由的在心底里伸出大拇指,果然能言会道她的心心是铁齿铜牙纪晓岚他祖宗也说不准。
这一顿让穆環浅毫无招架之力的话,让她的脸因为愤怒而变的气鼓鼓的,见穆環浅要说话,冷心直指着她的鼻子呛声道“你别想说我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来说你,我可是皇上下旨册封的郡主,我可不是无名阿三,你想质问我,门儿都没有,我姐姐说了,你可以回去了,不送!”
这一下,穆環浅当真气到内伤了,而安若素则已经扛不住的在一旁笑了起来,她家心心的战斗力好强,数落了穆環浅这么久,竟然呛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她想说的话都抢着说出了口,好有爱。
“你……你们……”穆環浅这会气急败坏的恨不得*大骂,最终她忍下了那口气“好,我不找王爷了,我找你行不行,我无聊,想找人骑马,昨天跳舞输给了你,今天我们来赛马,我就不相信赛马我也能输给你!”大漠的女子自幼在马背上长大,她要是连带着赛马都会输给安若素,那她就是无能,怪不得别人!
赛马!安若素眼瞧着穆環浅手中的长鞭,唇角不住的上扬,这算是什么,以己之长欺负他人之短啊,这冰天雪地的去赛马,冷不丁的摔一跤还定是不是要摔得三个月都不能走路呢,她又不傻。
“公主,这么冷的天出去赛马这不是活找罪受么?”安若素摇着头淡淡道。
“怎么?你怕输,还是你输不起啊?”穆環浅斜睨着眼高傲的抬着下巴这般自信满满的说道,看安若素那样子怎么也想也觉得她就是输不起。
听她这么一说,安若素摇了摇头“公主身为大漠女子骑射剑术对公主而言那不过是打小玩儿大的本事,在大漠公主这样的本事定会让男人心仪,可在这里,有这样本事的都是男人,这里的女人要做的只是为男人料理家事,照顾孩子,有事没事的时候绣绣花弹弹琴,画个画移情一下,这样的女人在这儿的男人眼里才是女人,公主,你是要让男人把你当女人看,还是男人把你当兄弟哥们看,想要俘获一个男人的心,可不是和她的女人比本事那么简单了!”
安若素最会的就是口头本事,要她这么风吹冷冻的去赛马,她脑子发胀了才会答应,她要跟自己比赛马,还不如跟自己比背古诗词呢,显然,安若素的话一下就让穆環浅犹疑了,她嘟着嘴狐疑的看着安若素,浅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可这样的女人就像是个绵羊一样,有什么意思!”她不确信的这么说着,却细想着昨天在宴席时见到的那个朝廷贵妇,看着好像确实和安若素所说的一样,这一下她真的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