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将军府内。
燕王先去了天牢,打点好了衙役,让汐月先回牢中探口风,自己和翩翩去找皇上。
翩翩公主终于醒了。
燕王,汐月和翩翩回到宫中。
几人正抱头痛哭,衙役开了牢门,汐月进了牢门。
“干娘,干爹,尔青,燕王想方设法让我回到这牢里,让我看看你们,了解了解事情的缘由,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竟然犯了那欺君的罪名?”
白洛云不知道该怎么和汐月解释。
葛云泰至今只知道尔青是十七年前换的,其他的事情也不了解。
尔青和白洛云对视了一眼,白洛云眼里满是愧疚。
汐月见一家人无语,很是着急:“尔青,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燕王和翩翩去找皇上求情了,你们倒是说说事情的原委,我们好想对策!”
“汐月,我对不起你……”白洛云嗫嚅着。
汐月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对不起我,是什么意思。
“娘,我来说!”尔青制止了白洛云,“汐月,是我对不起你,我的一切生活原本是你的,十七年前将军府在将军府出生的是你,而不是我尔青,我雀占鸠巢,我把原本属于你的爹娘,属于你的生活霸占了整整十七年!”
汐月听乱了:“尔青,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奶妈扑通跪在了汐月跟前:“汐月小姐,这不关夫人的事情,更不关尔青的事情,始作俑者是我,是我在十七年前夫人临盆的时候出的主意,尔青是我抱回来的,你是我放到田间地头,被你的养父母捡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孽!与夫人,与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怪我,真的怪我,我愿意以死谢罪!”说着奶妈起身奋力向着牢内的墙上撞去,尔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奶妈。
汐月已经彻底糊涂了。
同样惊呆了的还有葛云泰。
这尔青和奶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莫非,莫非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怎么回事?
汐月终于转过了弯,原来自己的生生父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天真是在开玩笑。
汐月啊,汐月!
汐月的心彻底凌乱了。
自己是穿越来的,权且接受不了,如果,如果这本来的汐月在世,她会怎么样?
她会崩溃的!
是吗?
“夫人,这是真的吗?夫人!”葛云泰急切地问。
白洛云哭着点点了头:“是,老爷,是我不好,是我的罪过!汐月,汐月就是您的亲生女儿!”
葛云泰几乎崩溃了,半晌缓不过劲儿,白洛云赶紧抚着葛云泰的胸脯。
被尔青拉着的奶妈见老爷一时接受不了,忙着又跪了下来:“老爷,是我老婆子的错,我愿意去死,以死来洗刷我当年的罪过!”
“不,奶妈,你不要把所有的罪过都统统包揽!我才是罪人!罪人哪!”
汐月楞在原地,感觉混乱又清晰。
混乱的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现在自己到底是安安还是汐月,自己心里的痛,到底来自安安还是汐月。
清晰的是自己竟然在十七年前被娘亲嫌弃,抛弃!
“你们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汐月摇着头,她不相信,绝不相信。
“孩子,你左手臂上是不是有个胎记,如月牙般,那是你生下来就带着的,还有,还有你那个玉葫芦坠子,是小姐娘家之物,小姐戴在身上好些年,生下你之后,我把坠子放入你的襁褓之中,那个坠子上是不是有个‘白’字?汐月小姐,你的确是将军和夫人的亲生骨肉啊!”奶妈哭诉着,脸上的每条纹路中也充满了悲伤。
月牙胎记,羊脂白玉葫芦。
自己,不,是汐月当真是将军的亲生骨肉?
汐月简直难以置信。
如若没有十七年的事情,也许,也许这个叫汐月的女子不会是这般的痛苦,为生活奔波游走与各个酒楼,看尽世态炎凉,看尽人情冷暖,受尽欺凌侮辱,受尽冷落白眼……
如若没有十七年前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汐月感觉无边的痛处开始随着思绪无边的蔓延开来,这种痛把自己紧紧包围,直到痛的无法呼吸!
汐月忘记了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汐月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汐月,而是安安!
现在的汐月只有痛!
汐月毫无血色的脸让尔青他们吓坏了。
“汐月,汐月!”尔青一声声呼唤着。
汐月摇了摇头,几乎狂奔着出了监狱门。
尔青想要追出去,衙役已经重重锁上了牢门。
尔青抱着粗重的牢门柱子,高呼:“汐月,汐月!”
汐月没有回头,跑,没命的跑。
直到精疲力尽!
在狱门外候着的碧萝,见汐月狂奔出来,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也紧跟在汐月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