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允文喊了声。
汐月回眸,翕张着嘴,想和允文说些话,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太子殿下,翩翩怎么样了?”太子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被两个宫娥搀扶着,汐月注意到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
“你怎么来了?身子不方便,出来干什么?”允文责怪。
“臣妾实在是着急翩翩啊!哪能坐得住?”太子妃亲昵地走向允文,并撒娇般地拉住允文的胳膊。
面对太子妃在汐月跟前大秀恩爱,汐月有些难为情,允文也不知所措。
“太子殿下,太子妃,汐月先行告退了!”汐月垂下头,心里自是说不出的滋味。
“汐月!”允文挣脱太子妃的手,不由自主地去挽留汐月。
太子妃自是知道这汐月在允文心中的分量。
“殿下,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就是四皇叔新取的侧妃吧?在上次在驸马府我曾见过的!”太子妃故意问道。
允文没有答话,心中及其酸楚。
太子妃尽量表现的很平和,虽然她心中对这个汐月满满的都是妒意,她浅浅地笑着说:“汐月姑娘,你和四皇叔想必就快回北平了吧?”
“回太子妃,想必是快了,如若没有将军府这场劫难,现在该是在去北平的路上了!”汐月如是回答。
“汐月姑娘,在驸马府的时候,听四皇叔说起你与他早就定了终生,那个时候我真是佩服姑娘的勇气啊,自己的事情能给自己做的了主!四皇叔也真是厚福气,能得此佳人!”太子妃说起那日在驸马府的事情。
那是汐月心上的病,就是那日在驸马府,燕王为了救自己,居然说自己早已经和他私定终身,让所有的人都误认为自己当真和燕王是一对,让自己骑虎难下,也让自己离允文越来越遥远。
当然那件事情也是允文心上的痛,眼看着汐月有难,却无能为力。
“太子妃过奖了,汐月有些累了,先行下去了!”汐月实在不想再继续和太子妃纠缠下去了。
“好吧,你先行歇着去吧,你走,我身子不方便,就不和太子殿下送你去了,那祝你和四皇叔一路顺风!”太子妃笑语嫣然,“殿下,那你且带我去看看翩翩吧!”说着,搀着允文的胳膊,往翩翩的寝宫走去。
允文抬眼看着汐月,满目怆然,由着太子妃把自己生生拉走。
汐月转身,不觉泪眼朦胧。
燕王安排好宫外事宜,回了宫中。
想去见汐月,和汐月说说即日启程的事情。
不想,碧萝说汐月已经歇下了。
燕王准备明日一早就和汐月商量回北平的事,此次离开北平已经有些时候了。
镇国将军府中遭此劫难,府中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一阵凄凉。
经此变故,葛云泰突然看淡了很多。
“夫人,我十几岁就征战沙场,二十几岁被皇上认了义子,转眼数载,为大明王朝立下屡屡战功,可末了是个什么结局,伴君如伴虎,君让臣就不得不死!现如今虽然皇上看见翩翩公主的面子上饶我父子不死,可是今后我又如何面对皇上,面对满朝文武百官,得势的时候,人们百般巴结谄媚,失势的时候,人们避而不及,唯恐被连累,甚至还要雪上加霜!夫人,我是真的看淡了!”葛云泰感慨万千。
“老爷,看淡了,早该看淡了,什么都是过眼云烟,唯独一家人健康安乐才是真!向皇上请命,咱们告老还乡吧!”
葛云泰点点头。
白洛云和葛云泰紧紧相拥。
人只有在大喜大悲过后才能看清,也看轻很多事情。
葛家父子今日未能问斩,最为气愤地无外乎是郡王父子了,郡王的如意算盘落空,心中自然不满,他又召集了几个死党联名上书,要面见皇上,皇上因为翩翩的事情已经很是麻烦了,索性借口身体抱恙,把奏折推给允文全权处理。
允文在奏折中义正言辞地把郡王好一顿数落,并把葛家父子多年以来给大明王朝的功劳好一顿列举,表示执意要杀葛家父子就是置大明与不仁不义。
郡王看到批复之后,知道再多言也只能碰钉子,甚至适得其反,把对葛云泰的憎恨暂且埋到心里,伺机再做报复。
翩翩昏迷了整整一夜,终于醒来。
醒来看见尔青正伏在自己床榻前,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翩翩先是一阵欣喜,终于,终于救下了尔青。
而后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肚子,她知道她和尔青的孩子,永远失去了!心中不免袭上浓浓的哀伤,忍不住啜泣起来
尔青听见翩翩的啜泣声,醒了过来。
“翩翩,你醒了?”尔青满眼的倦怠。
“尔青,对不起,我无能,没能保得住咱们的孩子!”翩翩满怀愧疚地望着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