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宫内,燕王已经站立在了皇上的龙榻前。
父皇的身子果然不大好,咳嗽的厉害!
看着时不时剧烈咳嗽的皇上,燕王心痛的厉害!
这段日子,皇上断断续续就会认不得人,胡言乱语。
特别是那几日,听得二子秦王病故,更是给皇上很大的打击,自己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燕王也听说了二哥的病故,还没来得及去看看二哥。
允文坐在皇上榻前,一会儿给他拍背,一会儿给他端痰盂。
此时的皇上脑子正处于混沌状态,对于燕王的到来一无所知。
“太子殿下,这父皇这段时间就一直这样吗?”燕王问。
允文神色凝重,脸上难以掩饰他的疲倦之意,这段日子他就陪伴皇爷爷身边不离左右,晚上皇爷爷整宿地咳嗽,他就在一旁悉心伺候着,整宿不得安睡。
“是啊,你上次离开之后不久,皇爷爷就病倒了,一直反反复复,身子本就不乐观,不想前些日子听闻二皇叔病故,这皇爷爷的病情就愈发的严重了!”允文说着,叹了一口气,“对了,前天的时候,皇爷爷清醒着还不住地念叨四皇叔您,说您好些时候未曾进宫里来看他了!”
燕王听得此话,心里一阵酸涩,赶紧上前紧紧握住皇上的手。
皇上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形容枯槁,那只被燕王紧紧握在手里的手自是瘦骨嶙峋,燕王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父皇,你醒醒啊,是我,是你儿朱棣来看你了!父皇!孩儿不孝!”燕王哭得让一旁的允文也忍不住动容。
皇上干涸的嘴唇发出低低的呢喃:“棣儿?!”
“父皇,是我,我是棣儿!”燕王见皇上念叨自己的名字,很是激动。
皇上深陷下去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朦胧中果真看到朱棣在他龙榻前站立。
“果真是棣儿,果真是!”皇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这可急坏了燕王,“太子殿下,这可怎么是好?快传太医啊!”
“四皇叔,太医今早刚诊断过,我去看看皇爷爷的药可是煎好了,你和皇爷爷说会话吧,难得皇爷爷清醒!”允文退出了万寿宫。
“棣儿,你莫急,父皇的身子也就这样了!你既然来了,快和父皇说说话!”皇上有气无力的,“把父皇扶起来!”
燕王把皇上扶起来,皇上斜靠在龙榻上。
“快让父皇好生看看你,前段时间听闻你和那鞑靼打了好大一场恶仗,那驸马回来说我儿你还中了毒箭!可是急坏了父皇,你好些了吗?”皇上满是担心。
“孩儿不孝,让父皇您担心了!孩儿身子骨硬朗,已经无大碍了!”燕王安慰皇上。
“那父皇就放心了!听闻你们北平军此次受到了重创,看来修复也得花一段时间!”
“父皇,孩儿还要谢谢您呢,若不是您及时派去朝廷的军队支援,恐怕孩儿这次在劫难逃,不过那鞑靼的十万人马的军队也是大大受创,短时间内那鞑靼小儿看来也是不敢贸然来侵了!”
“棣儿,你在朕的这几个孩子当中,最是英勇善战,头脑睿智,看来朕把你派去那比较复杂的北平驻守是正确的!咳……咳……”皇上又是一阵咳嗽。
燕王给他拍了拍背,把痰盂递给皇上,皇上吐了一口血痰,感觉胸中轻快了些。
“父皇,孩儿去差人给您请太医!”
皇上拽住了燕王,“今早太医已经跟你来过了,不用了!你趁着朕清醒一些,和朕多说说话,不然指不定哪一阵子,朕头脑又不清醒了,会认不得棣儿的!来,坐!”皇上示意朱燕王坐在他跟前。
“棣儿,其实朕明白,你有些瞧不上允文这孩子!朕也知道,他有些软弱,但是却孝顺的很,你的大哥当年病重的时候,就是允文一日一日地悉心照料,到了父皇这儿,也是!虽然这治国之道和孝心实在是不能等同,但是储君就只能是允文!”皇上似乎知道燕王的心思,他今日是想好生安抚一下燕王。
“父皇,您不要说了,孩儿知道!”
“不,棣儿,朕要说!朕知道其实你比允文适合做帝王,但是父皇地遵照皇家的传袭!棣儿你好生驻守那北平,也算是替允文打好做帝王的根基,可好?”皇上使劲握了握燕王的手。
燕王自是明白皇上的意思,他是怕自己今后会做出什么对允文不利的事情,所以好生地安顿自己,燕王点了点头。
允文端着煎好的药进来了,燕王拿过药,亲手喂皇上。
皇上喝完药不久,有些疲倦了,皇上咳嗽的厉害,太医只得在药添加了安神的药,皇上每每喝上药不久,就要安心地小恬一会儿,这样允文也就能得会儿空,喘口气。
见皇上有了睡意,允文扶他躺下来,掖好被子。
“四皇叔,皇爷爷想必是累了,要安睡一会儿了,你我二人出去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