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准备去看的那个学生张超,前天晚上病情忽然加重,人已经没了。”
刚刚看到刘敏的时候贺繁之便担心会是张超那里出了什么乱子,可是她从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严重。
“我刚才收到他妈妈打来的电话,说是因为孩子太小,后事已经办完了。”
刘敏上前,搀扶住贺繁之的胳膊,“贺老师,张超那孩子命苦,怨不得别人。”
贺繁之原本还沉浸在学生去世的悲痛之中,听到刚刚刘敏所说的这句话,却忍不住抬眼看向对方。
“贺老师,你在这里的时间太短,之前也一直生活在这个社会的顶层,穷人会遇到的艰辛事恐怕是你不能想象的,没办法,这就是人生,我刚来的时候也不习惯,可是在这里呆的久了,这样的事情见的多了,面对这些事的时候,也习惯了。”
“能到他家里去看看吗?我希望可以帮他们一点。”
“我尝试着联系一下张超的母亲吧,发生这种事,我担心他们不希望被打扰。”
贺繁之轻轻地点了点头,“刘老师,就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我没有资助他们的能力,但至少我还是可以帮你们在中间充当一个联络人的。”
张超是刘敏班上的学生,两个人接触的时间要远多于和贺繁之接触的时间,可是现在从刘敏的脸上,贺繁之甚至找不出特别悲痛的情绪,甚至连对方眼角的那两滴泪,都像是可以挤出来博取信任的。
贺繁之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这样看刘敏是否出于偏见,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张超是第二个受害者,而如果被自己活着见到张超,恐怕会让他们所做的事情败露,所以才会有人如此迅速地去伤害一个孩子。
“刘老师,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贺繁之对着刘敏下了逐客令,而刘敏临走之前,大概是看贺繁之的情绪实在是低落,还是忍不住站在旁边劝说她几分钟。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贺繁之一个人的时候,她坐在床上开始整理整件事的线索。
翻出手机,贺繁之看了一眼早已被保存到手机里的张超母亲的手机号,犹豫再三,最终没有将电话拨出去。
贺繁之辗转反侧一整晚,早上的时候还是决定要先从林澍那里入手,只有林澍出面指控,那么嫌疑人就会被调查,可是现在如何让林澍开口,成为了大问题。
贺繁之联络了负责林澍的主治医师赵医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希望对方能够想办法和林澍拉近距离,从他口中套出背后的嫌疑人。
赵医生在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几乎用上了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可是林澍始终不肯和他多说半个字。
赵医生对林澍彻底束手无策,而于此同时,刘敏还告诉贺繁之,说是张超的母亲不希望被打扰,谢绝了她的好意。
贺繁之因此只能涉险联系张超的母亲。
贺繁之特意找了一个傍晚时分打的电话,张超的母亲很快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