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前认识？”
章若繁原本打算询问顾闻儒为何周莫会找到他，可是转念之间心中便已经猜测到。
顾闻儒点头，同时将刚刚从章若繁手掌中取出的陶瓷碎片扔到了垃圾桶里，“我们两家曾经是邻居，只不过后来接连发生不幸，都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
“周莫的舅舅为什么会配合你诬陷我爸？是因为钱吗？”
“也不完全是因为钱，我不知道周莫生前是怎么说服他的，总之，周莫的舅舅同意了她的计划，并且保证会配合我。”
听顾闻儒讲述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章若繁不知道在这个故事里究竟该怨恨谁。
父亲当年制定的南城改造计划大获成功，让这座曾经的工业老城重新焕发了活力，后来涌入这座城市的许多年轻人在这里实现了梦想，可是，顾闻儒与周莫却因为这个计划失去了亲人。
章若繁不禁想，如果顾闻儒与周莫的遭遇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自己会不会选择复仇，她心中有了答案，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些。
“所以逼死周莫父亲的人究竟是谁？”
章若繁合上眼睛，所有的事情盘根错节，以至于她现在还有些混沌。
“的确是你父亲的手下，只是那个人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们永远没办法知道他当年的做法是否经过了你父亲的授意。”
“所以即便是这样，学姐她还是选择了跳楼自杀来嫁祸我爸。”
章若繁微蹙眉梢，喃喃道。
“周莫觉得如果不是你爸的话，这项计划根本不会实施，所以无论那个人的做法是否经过了你父亲的授意，追根究底，她家庭的悲剧都是你父亲造成的。”
“恐怕不只是这个原因吧。”章若繁看了顾闻儒一眼，忽然扬起了一抹笑，“学姐她这么做，应该也是为了你。”
“若繁……”
“学姐她喜欢你，所以她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自己，同样也是为了替你报仇。”
此时的章若繁回忆起那日在餐厅见面时，周莫看向顾闻儒的眼神，终于察觉到其中的意味。
“一个星期之后，所有的事都会尘埃落定。”
“我爸是个聪明人，恐怕在他接受调查的那一刻，就会猜到你就是在这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等他沉冤得雪之后，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章若繁定定地望着顾闻儒，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在这场复仇行动中，没有任何人是真正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