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岂禀太子,京城传来密报说,岚大人已亲自压粮草过来了。”谨沐望着满天的星斗,终于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笑容,终于熬过头了,下面就该是他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今夜虽然如往常一般,天上零星的点缀一些星辰,可谨沐觉得这是黎明前的曙光,看来很多事情果真与人的心情还是有关的。
“传令下去,咱们要全力以赴,坚持岗位,更加严谨的把守,好等岚大人过来,咱们再大干一场,这期间就辛苦兄弟们了。”
“是。”吩咐完之后,继续负手而立,站在满天的星斗下,心里却在此时念及着某人,她还好吗?
馨菲紧紧的握着胸口,虽然是为了逼岚清,可自己一时激动也就没顾忌那么多了,虽然已经止血了,但却扎的颇深,如今胸口处正阵阵的刺痛着,馨菲强忍着胸口传来的阵阵剧痛,哼都没哼一声。岚清靠在车壁上,斜着眼望着馨菲,馨菲现在所有的表情都尽在他眼里,但是,他却没有过去安慰馨菲。他此刻心里是恨她的,她明明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在意她,却仍是在自己面前这般的伤害自己。他恨她为了边关的某个人,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他恨她一直都不了解自己,总是一次次的往他伤口上撒盐。如今伤在她身,却痛在自己的身上,身体的某处此刻亦不会比她痛得轻。看来当真是自己前世欠了她,这世该是时候还了。
马车一路颠簸,岚清望了望,这如今已到了晚上,是该找处比较安全的地方,扎营休息了,如今这馨菲虽然强忍着不说话,但是她的伤势也不便整日奔波。岚清吩咐众人,行至林中时,便扎营休息。
晚上寒冷的风,自林中吹来,岚清让馨菲住在自己的营中。一来在外界而言她是他的军师,二来她一个姑娘家也不便与别人共处一室,不管是私心也好,关心也罢,这样做必然是有它的好处的。
岚清独自一人,站在郊野之地,任凭寒风肆意的吹着自己,他想借着这风把自己的脑袋吹醒。是啊!他自己都觉得,自从再次见到馨菲,他的整个人都陷入了一场迷糊中,陷入一场对馨菲不能自拔的迷糊中。
馨菲坐在营帐里,从门口处,瞟见一直站在外面吹着冷风的岚清。孤立的背影,在风中显得尤为让人怜惜,长发此刻亦随风飞舞,好似全世界如今就只剩他一个人般。一路上馨菲都知道,岚清有在注意自己,可就是不说话,不开口,只那么望着。也许他是恨自己的吧,正在生自己的气,可有什么不能讲出来么?正在馨菲神游之时,岚清走了进来,便瞧见馨菲坐于营中,虽然营中烧着炭火,却仍是感到阵阵寒气。
“岚大人如果对馨菲有什么意见,大可以说出来不是?何必要虐自己,大半夜的站在寒风中这不是让馨菲难受么?”馨菲再也忍不住了,她认为这样的冷战,比刮自己耳掴子还让人难受。
“郡主能有给人说话的机会么?岚清想说什么,郡主又岂会认同,既然如此,又何必说些无谓的话,讨郡主的厌。”岚清这次貌似是铁了心一般,对着馨菲如此一说。馨菲原本就觉得窝火的很,此时火气更是腾的一下往上冒。
“岚清,你的意思是我不该与你一同随行,不该跟着你是吧,好,如此我一个人去便是。”馨菲嚯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由于原本就有伤,现在一阵激动,一个趔趄没站稳,便直直的往后倒去。
岚清一见馨菲快倒了,便立马奔到她身边,双手把她抱在怀里,眼中满是焦急的神色。
“菲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岚清抱住馨菲,低低的吼着。馨菲睁了睁眼,全身有些发软,却仍是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岚清更紧的抱在了怀里,声音哽咽。
“菲儿,我是不想你再自虐,我是怕你受到伤害,我把你捧在手心,怕你受伤,把你含在嘴里又怕你融化。你今日当着我的面,这样虐自己,你这不是叫我去死么?菲儿,难道你真的就一点也不明白我的心么?”岚清在馨菲的头顶这般这说,一滴清泪从他眼中滑了下来,滴入馨菲的脖颈,好凉好凉。馨菲不禁一怔,抬手轻轻抚上岚清的脸,一片湿润。
岚清此刻脸上写满了痛苦,可馨菲的心也跟着一起疼痛。我馨菲何德何能能够让你如此这般的厚爱,又如何回报你的这份厚爱?愣神间,一滴泪又自岚清眼中,滴入馨菲的掌心,暖暖的。馨菲接住那滴泪,放于岚清眼前。
“岚大人,如今你这般难过,馨菲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想到馨菲的一时任信却让岚大人这般。正如这滴泪一样,流出来了就收不回去了,但是我却可以让以后的尽量不再流出来。馨菲缓缓的抬手,帮岚清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抚了抚岚清因痛苦而纠结的眉头。
“馨菲早就说过,岚大人适合笑,不适合如今这般的苦瓜脸,只有笑,才可以把任何事情都解决好。”岚清拿起馨菲的手,放入自己的手中,紧紧的握着。
“那么这双手也能握在手心么?”馨菲自然知道岚清这句话的含义,轻轻的抽出手,背对岚清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