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听的卫枢一声喝令,方端义送卫枢的百夫长彰武儿应声跨入帐中:“臣在。”
卫枢从陆熙绅案上随手扯了张绢帛,提笔写了一张信笺,盖了镇国侯印。递给彰武儿:“你派人去,叫房州总督现在就到这儿来,本侯有话要问他。”
彰武儿领了命,帐外选了三名干练的士卒去快马传话,不到半个时辰,总督裴祁便匆忙赶到,抖抖衣袖,跪在面前:“臣房州总府裴祁参见镇国侯千岁。”
卫枢侧目打量了陆熙绅一眼,只轻声吩咐道:“起来吧。”
陆熙绅一招手,叫人给裴祁让了座,裴祁身宽体胖,双手撑着,缓缓坐下。
“裴大人,大老远的把你叫来,就问一件事。”卫枢坐了正位,天然带着统治者的架子,脸上神情总是显得城府颇深。
“侯爷请讲,”裴祁拱手道:“只要下官知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从袖中取出手帕,将额角汗水擦去。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邸报上的告百玦臣工书你看见了没有?”明知道裴祁是个老实人,卫枢原也不想这样逼问他,只是现下必然得有个人当替罪羊,给陆熙绅一个台阶下,让他出兵的事儿也能好办些。便厉色申斥道:“陛下叫我来问问,怎么各州都有请战,怎么单单房州没有?”
裴祁面上横肉一跳,露出惶恐之色,左右望望,陆熙绅手下将官如狼似虎的盯着他,卫枢又是散漫的把目光投向别处。裴祁拱手道:“千岁,您,您应该明白在下的,在下的苦衷不是?”
“这话,本侯可就听不懂了。”卫枢望着陆熙绅,转而向裴祁有意蔑视的一瞥:“你有什么苦衷,怎么就连国家的大事都顾不上?”
“这这这……”裴祁望着卫枢,一时不知所措:“千岁,您这是何意?”
“何意?”卫枢站起身,径直站在裴祁身边,斥责道:“你好糊涂啊,像你这等尸位素餐之辈,只会耽误国家大事,白白浪费百玦的钱粮,还留你在人世做什么?”
卫枢向帐外喝道:“来人!”彰武儿拱手:“千岁爷,您吩咐。”
“把这等……”卫枢咬咬牙,狠下心肠:“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的昏官,给我拖出去斩首祭旗!”
陆熙绅一惊,帐下幕僚也都惊讶得坐不住:“千岁爷,裴祁虽然昏聩,毕竟是朝廷大员,侯爷擅自斩杀,虽是为民除害,只怕也落人口实。”
卫枢一手托着镇国侯官印,一手握住剑柄:“陛下授我,见此印如见国玺,陆将军,照本侯说的做,事成之后,你就是房州总督了。本侯还要请旨,封你做个忠勇侯,世袭罔替。”
陆熙绅眼睛一亮,如同刚刚点亮的一盏明灯,大步跨来,跪在卫枢面前:“臣定要肝脑涂地,以报天恩。”
卫枢望着裴祁满目的委屈,不忍想看,面如石灰,皱着眉,不住的颤抖:“给我,拖出去,斩!”
裴祁的没有鸣冤叫屈,挣脱开士兵的手,毕恭毕敬的望着卫枢,稽首而拜:“臣,叩谢侯爷。”说着,便被夹起双臂,脱出帐外,只听得一阵风声,刀斧劈在木桩上。士卒端上一颗盖着白布的头颅,白布被染的殷红淋淋。
卫枢长吁一口气,抿着嘴唇,掀开那块白布,一双含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死不瞑目。卫枢伸手,想要把那眼睛合上,尝试了几次,都不成。卫枢望着那头颅,心中暗暗祈祷:“裴大人,在下知道您是含冤而死,你的家人,卫枢必当供养一世,不会让裴氏一族,家道中落。”
再伸手去试,眼睛便能合上,那眼角似还有泪。
卫枢转过身来,取出虎符:“众将听令!”
陆熙绅率众将齐刷刷的站成两列:“臣在!”
“责令你部,拔营东进,正面迎敌,把四个蕞尔小国,打出国境!”卫枢将舆地图上的一个青铜骑兵俑推到边境线上。
“千岁爷,这个好办,只是梁州……”陆熙绅蹲下身子,指了指梁州和王城只间的通道:“我部一撤,梁州兵马必要挥师北上,直逼王城啊?”
卫枢眼中现出一丝狐疑:“你怎么知道梁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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