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扑了一场空。”墨毓夜挑眉，脸色不可谓不沉重。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五年前不是扔下若白离开了吗？音信全无不说，生死未卜也未可知。”司若深皱着眉，脸色不太好。
“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墨毓夜脸色沉重。打开茶几，抽出一根香烟递给司若深，然后自己拿了一根点燃了，烟雾缭绕，云里雾里，看不清对方的眼。
隆冬的夜那般漫长，风雪肆无忌惮地肆虐整个东方大地，丝毫没有给温暖喘息的机会。而墨毓夜的话无疑将屋内的温度降到更低。死亡，于他们而言很近。墨毓夜亲身经历过，司若深更是已经麻木，每天处理的案件当中，凶杀，杀人未遂，仇杀等等，比比皆是，仿佛这个世界疯魔了，病态了，摇摇欲坠。可他们这些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一个接一个的硬撑着那座塔不要倒，用生命和信仰筑成了一座城墙。若是这堵墙足够坚硬，坚不可摧，那么就算那塔倒了，他们也可以众志成城将它扛起来，再建上去。但是若他们不够齐心协力，不够坚忍不拔，那么终究是一堵徒有其表的豆腐渣工程罢了。
“五年前，他去晚了。我一向很忙，所以对于若白的私事从不关心，他这么大了早该扛起责任。可五年前的夜晚，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一个大男人，哭得歇斯底里。也许，从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有些人回不来了，只是这么多年了，他不愿意最后一点信念倒塌罢了。”司若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
信念，是一个人执着的动力和源泉，那堵墙没有倒下，是因为有很多人付出了比那些滥竽充数的人更多的努力和心血。可是，如果有一天，主力军也疲乏了，倒下来的将是两堵墙，所有人终不能幸免。
空气突然凝结，屋内安静得只听得见司若白呼吸的声音。半响，墨毓夜终究是缓缓地开了金口。“大哥。我一直想问，苏慕钰的事情。你可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司若深眸光一滞，有些意外墨毓夜的话。那常年审讯犯人练就的火眼金睛此时就像在审问一般，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若我没记错，你与苏苏没有交集。这是司家的事，与你墨家没有瓜葛。”
墨毓夜苦涩的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指尖似乎在颤抖。“她曾让我相信这世上并非地狱。”那个女孩曾经像月光一样，在漆黑的夜晚点亮了他内心的那盏灯，陪着他度过了无数个漆黑肮脏的夜晚。
“不可能。苏苏那孩子与我这个表哥向来很亲，她从未提过你。”司若深非常肯定的说道，他掐灭了已经燃尽烟蒂，似乎掐断了自己的念想。
“听说，订婚那天她没有答应。”墨毓夜跟着掐断了自己手上那根，并没有正面回答司若深的问题。
“是。”司若深拧着眉，神色凝重地回答。
“那天就没有发生什么事吗？”墨毓夜舒展了自己颀长的身躯，双手放在沙发上。“不正常的事情。”
“阿墨，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件事？”司若深皱眉，显然不愿意回忆心酸的往事。“你对苏苏到底做了什么？”他有些生气，压着自己的情绪。
“大哥……”墨毓夜十指蜷缩，深吸一口气才看着司若深，认真地说：“救她的人是我。当年我只是告诉了她事实。如果我知道告诉她会让她从我身边离开六年，那么我情愿当时实施了另外一个计划。”墨毓夜喃喃地声线，低沉地像是深深地谴责。“大哥，我……”墨毓夜看了看审视他的司若深认真而真诚的说：“我喜欢苏慕钰，我喜欢你的表妹，苏家的大小姐，苏慕钰。六年前，我错过了，六年后不能再错。她应该如天上的云彩，山涧的清泉，天山的白雪一样纯净。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如此认真而虔诚的语气，如此深情一往而终的感情，如此沉重字字珠玑的誓言，他好似念书一般照抄照搬了下来。饶是司若深有所猜测也不明白情之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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