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见她脸色严谨便知此事隐秘,因此便携了她进了御膳房的内间杂房,那房门上的竹帘重重的垂下,遮掩了屋子里的一切。
秦汉引着秋若坐下,问道:“是何事?”
秋若微微垂头,犹豫了许久才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竹筒来,递到秦汉面前,秦汉打量着那小巧精致的竹筒,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秋若叹了口气,“这是一封信,秦大哥,你在御膳房当差又有出宫令牌,平日里出宫机会最多,我想请你帮忙把这封信带出去交给一个人。”
秦汉见秋若面色沉重便知此信非常重要,可这宫中素来宫规森严,严禁私相授受,更禁私自夹带物件出宫,因此便略略思索了一番,道:“秋若,宫规如何你最是清楚,这东西你要我交给谁?那人可信否?”
“那人自然可信,”秋若脱口便道,“旁的人我既不认识也不敢去相信,唯有你,秦大哥,请你帮帮素依吧。”
秦汉一惊,“这东西是素依的?”
秋若点了点头,面带恳切,“她要我在顾公子行军前把信交到他手上,我没有法子,只好来找你。”
秦汉望着手上小小的竹筒,心中只一阵酸涩,这小小的竹筒握在手里却犹如千斤之重,这是她的一颗心……
第二日清晨一早秦汉便寻了个由头出了宫,一路直向顾府奔去,彼时顾谚昭已卸了差,顾府上下正为他明日的出征忙碌着。
秦汉怔怔地站在顾府门口,望着那匾额上遒健有力的“顾府”兀自地出神,门卫进了内院去通报,不过须臾便见一温润如玉地公子翩然而至,他一袭蓝灰的松花暗绣银丝长袍,眉目如画,秦汉只在心中千思百量,顾谚昭引着他一路向花厅行去,顾府的内院也是三进三出的院落,那长廊下植满了绿树红花,最多的也便是兰草了,秦汉望着眼前芝兰玉树般的男子,只觉得胸口仿佛堵着一层厚厚的棉絮,并不沉重却觉得难受,素依若当真能嫁与顾谚昭,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个人是将她放在心上的,可她却终究未能得偿所愿……
顾谚昭引着秦汉一路穿过垂花门,又顺着西侧的庑廊走了一段方将他带进了一处小小的院落,见秦汉面带疑惑,不由得有些歉意:“这两日府上着实有些忙碌,最为僻静之处恐怕也只有我这小小的书屋了,还望秦大哥不要介意。”
秦汉从进门便看到府上仆人来回穿行忙碌,他明日便要出征,如此忙碌实属正常,因此只道:“无碍,我今日来是受人之托。”
见到前来上茶的仆人立即便噤了声,满脸的戒备,顾谚昭见他如此便挥手示意书香退了下去,说道,“秦大哥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