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点了下头，眉眼柔和了一些，“她眼睛睁开了吗？漂不漂亮？”
“漂亮。”南亓哲在小家伙之前回答，“她的眼睛和你长得很像，鼻子和嘴长得像我。”
苏然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讥讽道：“你看错了，我和别人的女儿怎么可能和你长得像？”
喊她女儿野种，还阻挠她找女儿的人，没资格当她女儿的爹地！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要是女儿有所闪失，南亓哲绝不会原谅自己。
“对不起？”苏然站起来，怒视着他，“你说一声对不起，她就没有败血症了？南亓哲，你觉得你说的这句对不起可以让我女儿不受病痛吗？”
由于声音过度拔高，听起来甚至有些尖利。
南亓哲张了张嘴，但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可以，他宁愿得病的是他，痛苦的也是他，而不是刚出生的女儿。
都是他的错，要是他当初相信苏然的话，早一点去找孩子，他们的女儿就不会因为那个月子中心的人处理脐带不卫生而染上败血症……
都怪他，苏然说的没错，他不配当他们女儿的爹地。
“妈咪——”小家伙见她这个样子，眼眶红了，拽了拽她的衣角。
“是不是吓到你了？”苏然极快地擦了下眼角，但还是有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啪嗒一声掉落在小家伙的脸上。
“没有。”小家伙使劲摇了摇头，努力睁大眼睛让自己的泪不流出来，“妈咪别哭，我看着难受。”
“我没哭，就是沙子迷了眼睛。”苏然蹲下身抱住小家伙，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找这么蹩脚的理由，儿子肯定知道她说谎了。
小家伙哦了一声，奶声奶气地贫嘴，“妈咪眼睛太大了，沙子才能进去，要是妈咪眼睛小一点，沙子就进不去了。可要是妈咪眼睛小了，就没有这么帅气的我了。”
“甜言蜜语。”苏然扯了扯唇角，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一大一小都红着眼睛，南亓哲看得心闷闷的，想上前抱住他们母子两个，安慰他们一下。
但他只是抬脚往前走了一步，便又缩了回去。
他过去，只会让他们更难过！
南亓哲目光在两人身上停顿了一会儿，才收回去，坐到办公椅上，状似自然地偷偷用余光看着拥抱在一起的母子俩。
他们四年多的母子情，不是他轻易能插进去的，尤其他还做了那么多伤害苏然的事情。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办公室里的沉默。
“进来吧。”苏然坐到沙发上，情绪已经调解得差不多了，至少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小家伙黏着她坐到了她身旁，小手好奇地捅了捅她已经瘪下去的肚子。
几个秘书把热好的菜放到桌子上，偷偷瞄了南亓哲几眼，见他脸色不好看，连声总裁再见都不敢说就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时候，他们才小声议论道——
“夫人跟小少爷关系看起来挺好的，总裁在旁边就像是个陌生人！”
“假如你是夫人，总裁把泄密的黑锅扔给你，还诽谤你说你给他戴了绿帽子，你会原谅他？”
“这样说吧，如果我是总裁，我女朋友是夫人，她不扇我几巴掌就是好的，还原谅？白日做梦去吧！”
几人的声音已经够小了，但是他们关门时没有关严实，说的话还是被里面的人听了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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