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缘好不容易睡下了,林危言只觉自己再也忍受不了空气中暧昧的气氛,匆匆收拾了下房间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就要逃走,苏简生嘴角勾起个弧度,跟了上来。
林危言慌慌乱乱地关上缘缘房间的门,转过身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苏简生站在了自己背后,吓得手里的水杯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林危言慌忙蹲下身要去捡,苏简生皱眉:“笨手笨脚,别捡这个,受伤了怎么办。”说着便要拉她起来,却不想,林危言碰到他的手时像是触了电一样,慌忙往后缩,眼睛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只低着头嗫嚅蹲回去:“没事的……我马上就弄好。”
苏简生本也被房间里三人温馨的气氛感染得心情颇好,想跟上来与林危言亲近一二,却不想林危言却避他如同蛇蝎一般,刚刚在房间里还带着些微笑的脸彻底沉了下去,神色变了又变,看着蹲在地上捡玻璃片的林危言,眸中像是有暴风雨在酝酿。
林危言感受着背后几乎要将她脊背烧穿的“火辣”目光,冷汗都快滴下来,一边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大反应,一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为什么跟过来?是不是他感受到了她想到的东西?可是怎么会呢,他明明只是,只是对她剩下了仇恨而已……
她手里还收拾着玻璃碎片呢,却已经快记不得自己手里的玻璃片,神游天外了。
苏简生定定地看着林危言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当她想在自己面前装死,眸光越来越暗,她就这么不想接触到自己?
是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本来就一直心里没有自己,甚至当初还跟别的男人背叛他,只不过迫于他的权势才被迫待在他身边。
其实,他早就该清楚了不是吗,为什么刚刚还在幻想,幻想缘缘要是是他的女儿该多好,要是他们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么多事情,就像这世间最平凡的三口之家一样该多好……
幸好她的反应,给了他一个重重的巴掌,狠狠地抽醒了他的幻想。
只是,她再怎么惦记别的人,再怎么对自己视若猛虎蛇蝎,她现在也落在了他的掌心,这一辈子,也注定别想逃离她的掌心!
林危言正发着愣呢,只听苏简生突然道:“起来。”
林危言下意识道:“我,我还没收拾完呢……”
“我说让你起来。”苏简生冷冷地:“我不希望再说第三遍。”
林危言被苏简生话语中深深的冷漠给刺痛,不由得嘲笑自己刚刚的痴心妄想,同时更是来了脾气:“我也说我没收拾完!我不起来!”
苏简生再没了耐心,粗暴地一把拉起林危言,林危言手上还拿着锋利的碎玻璃片,这么一动便划伤了手,林危言不由得痛呼一声,然而处于暴怒中的苏简生却没有注意到,拉着林危言就走,林危言又疼又生气:“你放开我!”
林危言想把自己的手解放出来,不断挣扎,可论起力气的话她那里比得上愤怒状态加持的苏简生,铁钳一般的大手死死抓着她的手腕,林危言只能被迫踉踉跄跄地跟着走,苏简生走在前面一言不发,林危言甚至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起来:“苏简生,你要带我去哪里?!”
苏简生仍然没有回答。
林危言手上疼得厉害,苏简生的态度又古怪得令人心里发毛:“苏简生,你说话啊!”
“你抓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