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浑身都冷，她攥紧了照片，眼前视线一片模糊。
她忽然晃了晃，整个人无力的朝一边裁下去，好在贺飞及时扶住了他。
她抓着贺飞的手，看着同样泪流满面的贺飞，“是……是他……”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微不可闻。
她多想说的是一句，不是他，不是霍言深，霍言深还活着。
他没有违背要跟她一生一世在一起的誓言，也没有违背他要照顾她到终老的誓言，更不会违背会护着她，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的誓言。
“霍太太，我们先稳住，等……”贺飞说到这，也没办法再说下去，他想说的那些安慰的话，似乎连他自己都不太信。
毕竟，苏暖从尸体手里拿出来的全家福，她也看到了，正是BOSS的。
在飞机上，BOSS还不停看着那张照片，可转眼间，照片还好好的，人却天各一方。
有人把白布重新蒙上，避开苏暖跟贺飞要走。
苏暖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她再也支撑不下去，这么长时间没休息，再加上尸体的打击。
她闭上双眼，昏倒过去，仿佛跟随着被抬走的尸体，一起离开。
苏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病床旁边，苏简正面色凝重的坐着，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苏暖睁开眼的瞬间，苏简发现了，他凑上前，把虚弱的她扶了起来，“你好点了么？”
“他呢？”苏暖张口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霍言深呢？”
“你先冷静一点，霍英东也赶了过来，去了警局那边跟尸体做DNA对比。”苏简摸摸她的头，“我们现在先不要断言，那具尸体就是霍言深的，等对比结果出来后再说。”
“可是照片……”苏暖咬着唇，又想起了那张照片，“照片是我给他的，如果不是他，照片又怎么会被他宝贝的攥在手里？”
苏简还能说什么，他总不能告诉苏暖，他其实也对DNA对比结果不报什么期望？可他现在扮演的是旁观者，是最冷静的人，“相信我，事情总是会有意外发生，还没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
“小哥……”
苏暖正说着话，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苏腾走了进来，仍然用他那阴戾的嗓音说着，“醒了就好，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走吧，先回酒店休养。”
“大哥。”苏暖对上苏腾似笑非笑的视线，忽然不顾一切的从床上窜了起来，下床，跑到苏腾面前，然后揪住他的衣襟，“是你吧？看到事情变成这样你高兴了？你把我的霍言深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
“证据呢？”苏腾只把这简单的三个字给她。
苏暖疯了似的抬手往他身上挥去，“你还要什么证据？你跟楚晶的合影，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凭什么这样擅作主张的就拿走一个人的生命？你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他是什么？你这个刽子手。”
苏腾抓住苏暖挥过来的拳头，“刽子手？霍言深就不是？”
“我已经说过了，他不是。”苏暖一字一句，毫不低头的对上苏腾的视线，“昨天，我已经跟你说过，楚晶的入院原因，你比谁都清楚，你现在只是在自欺欺人的告诉你自己，楚晶的意外跟你，亦或者跟楚琛没有关系，只跟霍言深有关系，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有面对未来的勇气，因为你们要打倒霍言深，他成了帮你们解脱的人，而你们，就是两个缩在乌龟壳里，不敢面对自己过错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