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城的私人飞机上。
霍英东来回操持了几天,脸上疲态尽显,他一个人坐在一边,正在闭目养神。
霍言深坐在另一边的位置上,深邃的眸底一如既往的冷冽,里面没有一丝情绪起伏,棱角分明的脸,线条冷硬,让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封千里的寒意,周边的空气都跟着在凝固,冻僵。
舒敏从厨台那边倒了两杯红酒,在霍言深的旁边坐上,把手里的一杯,小心翼翼的递给他,“言深,要不要跟我喝一杯?”
她表面维持着端庄冷静,内心却早已经在惊叫。
这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以前,不管她有多想走近他,每一次他都会生人勿近的把她斥责开,从来不会在意她是个女人,从来不会管她会多难堪。
他不喜欢,他抗拒,那就不许任何人靠他太近。
舒敏的心跳加速,眼底全是爱意,一眨不眨的盯着霍言的脸。
她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这是不是说明,有一天她会嫁给他,会取代苏暖,会跟他在一起?
霍言深睨了眼舒敏递上来的红酒,没接。
虽然每个人都跟他说,身边这个女人是她的女朋友,可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唯一的感觉就是厌恶,不想这个女人靠他太近。
他在上飞机之前,匆忙看了眼手机,里面有记者在报道他跟另一个女人在办理离婚手续的事。
报道里,有那个叫苏暖的女人的照片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在要跟那个女人办理离婚,他却觉得,那个女人很熟悉,是刻进了他骨子里的人,是他闭着眼睛就能描绘出她轮廓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跟这么一个有感觉的女人办理离婚,然后跟这么一个毫无感觉的女人坐在一起。
他心底里全是问号,等着有人解答这个问题。
然而,没有人发出异样的声音,每个人的话都是统一的,就像是早已背熟的台词。
“言深……”舒敏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又把红酒往他身边送了送,“回北城还需要很久,你喝点酒,养养神,睡一觉也好。”
霍言深蹙眉,还是没接舒敏递上来的酒。
忽然,飞机遇上气流,剧烈的颤抖了十几秒。
舒敏手里的红酒直接洒在了霍言深的身上,她啊了一声,紧张的把酒杯放到桌面,抽了几张纸,想要帮他擦干净。
“对不起啊,是我不小心,我帮你擦。”
“不用。”霍言深嫌恶的挡下舒敏的动作,蓦地起身,示意舒敏让开,朝洗手间的位置走去。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霍英东睁开眼睛,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霍言深离开的背影,最后把视线落在不知所摸的舒敏身上,好一会才重新闭上眼睛养神,不再管飞机上会发生什么。
霍言深去了洗手间,自己用水把身上的红酒渍做了清洁。
正当他要往回走的时候,贺飞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干净的毛巾,“霍总,我帮你擦擦。”
对于贺飞的善意,霍言深没什么想拒绝的感觉,任由他替自己擦拭。
他们都说,贺飞是他的助手,这段时间以来,贺飞却一直有意被人隔着,不能单独跟他一起,也不能靠他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