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有什么发现吗?”既是已经整理过,她不如直接问他还来得更快。
西门瑞雪摇摇头,“之若,就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所以,朕才想着带你来这里走一走,也许,你会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款步而移,眼前的一切都可算得上是珍品,尤其是面前的一堵屏风,画风细腻的让她想起了清明上河图,只由着这些也让她看出了当年先皇对娘亲的用心,他是爱着娘亲的,可也许就是因为那深爱才害得娘亲落到了那般悲惨的境地。
“阿瑞,那一夜既是捉奸在房,那你可知那个男人是谁吗?”
西门瑞雪摇摇头,“那个人除了父皇以外便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之若略一思量,“不可能的,难道不是太监或宫女发现了才告诉先皇的吗?”
“不是,是父皇来看如妃的时候直接就撞上的,可那个人,即使是在颁旨的时候,父皇也没有说出那个人是谁。”
之若回想着先皇死去的那一刻,那一小碗的两个人的血明明是放到了一起的,至于有没有融在一起却只有先皇一个人才知道了。
那血,应该是先皇的。
脑子里有些乱,越想越是想不明白。
“朕也查了许久,可当时朕还没有出生,所知之事无非都是透过别人才知晓的,所以,那真实性到底有多少朕也不能确定。”
“阿瑞,那火焰令真的在我手上?又真的是先皇送给我的吗?”她常常在想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火焰令,也许是皇上凭空杜撰的,却让她担了虚名。
“之若,我想,以父皇的为人他是断不会欺骗我们的,便是因为他一生太过磊落,凡事总是不讲究圆滑,才让他在位之时一直制肘于云家,先是云茹兮的姑母,再是云茹兮,这宫里的后宫之首从来都是她云家的人。”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为父皇在抱不平。
之若一怔,“呵呵,你说,你又比你父皇强了多少吗?”
“秦之若,朕的事不必你来操心,我与云茹兮之间更不必你来说三道四,那是朕自己的事。”
“呵呵,是被我说到痛处了吧,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与自己的母后做着那些苟且之事,西门瑞雪,我觉得,你这个皇上做得比你父皇还要失败。”竟是靠着出卖色相去得到云家的相帮,这让她只感觉到了西门瑞雪的懦弱。
“哈哈,连你也这么说,哈哈,我早已经习惯了,秦之若,随你怎么说,朕的初衷永远也不会改变。”手攥着成拳,狠狠的,让那指甲也掐进了肉里,却连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了。
听着他有些悲凉的声音,不知为什么,之若感觉自己就象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的惹恼了他。
咬了咬唇,终于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那狠话,或者,他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只是一想起他曾与云茹兮之间的亲密无间,那画面就隐隐的让人的心生痛。
见她不语,他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屋内走去,一个画室里摆满了画轴,“之若,听说如妃最喜欢的就是画画,她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笔墨丹青才能画出人的心来,这里的画全部都是她画的,日后你有空便多过来走走,也许,能从中发现什么。”
之若点头,随手就展开了一幅画,那是一幅菊花图,淡黄的花色上一滴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竟是那么的华美潋滟,手指落在画中的花瓣上,仿佛还漾着香。
落款上是三个娟秀的小字:凌雪茹。
指尖滑下而落在那三个字上的时候,仿佛,她抚过的不是字迹而是母亲的手背一样。
静静的望着,一滴泪不期然的落下,落在那画上润染开了一抹水墨丹青,把之若恍然惊醒,急忙的抹去泪,“阿瑞,我把这画弄残了。”
“傻瓜,不怕,或者,你这样就能让你母亲感觉到你来看她了呢。”
他这一说,她突觉是那么的有理,原本还带着泪的脸上立刻盈上了笑意,如果娘能看到她,那就一定要看到带着笑的她。
一幅幅的看过去,凌雪茹的画多是菊花,绽开的,含苞待放的,开了一半的,株株都是那么的美丽,栩栩如生的就仿佛是真的花一样,娘果然是一个极爱菊花的女子。
可当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之若的脑子里也闪来了另一个酷爱菊花的女子,那就是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中的女主角巩俐扮演的王后。
那一瞬间,心里竟是一抖,两个人的命运竟都是同一种,那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