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的想知道……云翠在天朝皇宫做了些什么?她化名沈海柔进宫为妃又是为了什么?她曾是柳如雪的侍女,柳如雪中毒一事,是否与她有关,她是否知道些什么?
之后的几日,南宫寒没有踏入凤栖宫一步,凤紫若常与柔妃在园子里闲谈。
午后的阳光点点洒落,一株盛开的高按菊在风中摇曳。
柔妃站在高按菊旁,脸颊微熏,淡淡的桃红色胭脂将她扮的明媚动人,赛过那金灿灿的菊花。
凤紫若噙着温和的笑意,望着风中摇曳生姿的秀美女子,心中冷冷一笑,不过一夜温存罢了,眉梢眼角竟已现娇媚女儿姿态。
“柔妃,你看这些菊花美吗?”凤紫若轻轻指着那片开到极致的菊花,似笑非笑的问。
沈海柔浅浅一笑,“很美。”
“本宫听说,天朝皇宫有一处园子里种满了世间少见的一种花,柔妃一定见过。”
沈海柔闻言,些微怔愣,随即一笑,“见过,瑶园里的红药,确是世间罕有。”
凤紫若眉眼扬起,“本宫很想知道,真是那红药毒死了柳如雪吗?”
沈海柔抬眸对上她盈满笑意,深不见底的眸子,心中一惊,莫非她怀疑什么了?
“这……臣妾不知。”
凤紫若“哦?”了一声,“那你是如何想到要用红药来做香薰的呢?园子里那么多花儿,为何你偏偏选中了红药呢?”
沈海柔有瞬间的呆愣,有些不敢望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藏着层层杀机,稍有不慎,便会死在那里面。“娘娘,是否想问柳如雪是不是臣妾毒死的?”
“你可以选择不说,本宫不会为难你的,毕竟你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凤紫若云淡风轻的耸耸肩,迈着轻快的步子掠过微微怔愣的沈海柔。
“娘娘……”沈海柔忽然叫住她。
凤紫若停下脚步,没有转身,背对着她,“你若不想说,本宫绝不逼你,你想清楚了可以来凤栖宫。”
沈海柔冷冷的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园子里,转过身,猛的折断枝头一朵绽放的高按菊。
涂着鲜红蔻丹的玉指,一下下将瓣瓣菊花揪下来,细细长长的黄色花瓣飘落,一阵风吹过来,散落的花瓣呼的飞向远方,落在许许多多的角落。
沈海柔原本无波无澜的眼神忽然阴暗,美丽的眸子中燃烧着点点火光,愤恨怨毒。
最后一瓣嫩黄在她指尖坠落,落在她淡紫色罗裙上,分外娇艳动人。
许久,她在阴冷的寒风中回神,眼中所有的情绪褪去,她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天上朵朵白云浮动,碧蓝的天干净的像被洗过一般。
唇角轻扬,褐色的眸子中映着湛蓝的天空。
没错,她是一枚棋子,一枚可以舍弃,可以牺牲的棋子。
她从始至终都明白,要想一直存在于棋盘之上,就必须更有价值。
心中的渴望,越来越浓烈……无论怎样,她做到了,她做到了不是吗……她如今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今后,她会让自己越来越有存在的价值……
忽然,她冷冷一笑,望着那一片繁花似锦,秋意绵绵……
凤紫若,你说我是棋子……
那么,你……又何尝不是一枚棋子……一枚自始至终被蒙在骨里的棋子……
凤紫若,你比我更悲哀……
滚滚沙场,硝烟弥漫,战火纷燃,尘埃漫天。
铁蹄过处,森森寒铁,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平静的城池,三天之内,遍布尸体,许多的百姓在混战中丧命,逃的逃,亡的亡,剩下些老弱妇孺,无法远走的人们,四处躲藏。
天朝大军奋战了三天三夜,夏国驻军顽抗了三天三夜,其间大军交战了数次,终于,夏军在天朝猛烈的进攻下,溃败撤出这座他们费尽心思夺下的城池。
天朝收复边城,四处流亡的百姓闻讯都返回家乡,重振家园。
夏军虽战败舍弃了城池,可是也对天朝大军造成了重创,双方损失皆惨重无比。
夏国皇宫,凤栖宫。
立冬后,天气一天凉过一天,梅霜将窗户关紧了,将红烛一根根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