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肆虐,呼啸而过,扬起漫山遍野的枯黄,飞洒在碧空中,似是漫天的尘埃灰烬。
山间的温度冰寒刺骨,瑟瑟寒风仿佛能穿透骨髓,身体每一处都窜起寒意。
清晨时分,天边渐渐升起的火红,驱散了山中弥漫的雾气,阳光透过层层浮云洒落。
忽然,一阵贯彻云霄的响声,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千千万万的将士从四面八方围涌而上。
山峰之上,苏桓望着山脚下那不断上涌的兵马,冷冷一笑。
山峦高耸,路径崎岖,战马且不能前行,士兵们佯攻而上,处于下风不利之势。
寒光四射,一支支闪着银光的长箭破空而出,万箭齐发,如雷似电,躲避不及。
一片哀嚎,蜂拥而上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银箭入胸,一声声肌肉撕裂的声音,鲜血四溢,伴随着摔倒滚落声,很快便倒下了许许多多的士兵。
苏桓轻哼一声,嘴角扬起讥讽的嘲笑,这样进攻之势,简直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这孤独谨果然不懂战事,一介文人墨客,岂能领兵作战,不过枉送手下将士的性命而已。
若换了是司徒宇,定不会这样贸然出兵来犯,挑起两国战事不说,且兵败如山,得不偿失。
天朝如今没有了司徒宇,这独孤谨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却不晓领兵作战之略,空有一股勇闯之气,如今此番大举进犯夏国领土,定不能任其气焰高涨,挫挫他的锐气,好让他明白,战,不是这样打的,夏国,也不是如此好攻的。
夏国皇宫。
冬意渐浓,冷风四起。
梅霜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喘着粗气儿,“娘娘,娘娘……”
凤紫若放下手中卷册,抬眸望着她,轻斥道,“什么事儿?急急躁躁的。”
梅霜呼呼喘气,待呼吸渐渐平顺了,才缓缓道,“娘娘,西宫来人传话儿,太后让娘娘过去一趟。”
凤紫若淡淡笑起,将手中卷册合上,“这有什么好急躁的,本宫的确很久没有去看望她老人家了,如今她主动邀本宫前去,如此甚好,她不会觉得本宫唐突了。”
“可是,娘娘……”梅霜微有担忧之色,“太后对娘娘是有成见的,如今忽然召见娘娘……奴婢怕是有什么事……”
扬眉一笑,“那又如何,她还能吃了本宫不成,她是太后,可本宫是皇后!”
凤紫若眉目清冷,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后威仪,不怒自威,梅霜微微一怔,这样的皇后是她所陌生的,在她的脑海中,皇后一直是孤傲清漠,如白雪中盛开的红梅一般。
西宫,毓秀宫。
凤紫若微有片刻惊愣,怎么南宫寒会在毓秀宫里,看样子,他似乎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转眸看到一旁的魅姬正噙着冰冷的笑意望着她,南宫寒神色平静,犀利的黑眸里似乎藏着淡淡的悲伤与担忧,太后慈眉善目,看不出在想什么。
心下暗自惊喜,莫非,她们这么快就行动了,不过数日而已,她们就找到对付她的方法了吗?
既然如此,她拭目以待,她很想知道,这些人有什么妙招儿来对付她。
太后正襟端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却渗出丝丝冰冷之意,严肃而来势汹汹的问:“皇后有孕在身,哀家本不该问这些事的,可是,事关重大,哀家不能置之不理,这关系到我夏国皇室血脉,江山社稷,所以,今日将皇上与皇后齐召于此,就是希望能妥善处理此事。”
南宫寒黑眸一冷,静默不语,目光淡淡落在凤紫若娇艳无双的脸上。
凤紫若不慌不忙,端起白玉杯轻轻啜了口茶,然后放下杯子,正眸看着太后,“太后所言,臣妾不懂,还望明示。”
皇室血脉?是冲着她腹中的孩子来的吧?江山社稷……哼,不过是她们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