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与扶苏对视了一眼。
嬴政缄默无言,而扶苏盯住李信,轻声问道:“李信将军,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回答我?”
李信浑身一震,躬声道:“请太子殿下尽管问,李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扶苏看了一眼他的父亲嬴政,在得到嬴政首肯之后,他的目光冷冽地盯住李信,语气尽量压抑的平缓道:“你凭什么就确定那个刺客还在我们西京城?这是谁给你的情报?还是另有目的?”
李信一愣,他没有想到一向平和端严的太子会这样单刀直入。他舒出口气,平缓了一下心神,才缓缓道:“回太子话,这是我的一个直觉,也是我的严密推理之喜爱的结论,他不可能在那样重伤的情况下安然离开。哪怕是一个超神也不能在我们众多傀俑武士和青乌卒值守的西京城十八门中走出。没有人给我什么情报,我的目的就是抓获威胁我们大秦第一人的恶徒。这就是我一帝国军人的全部目的。”
嬴政和扶苏神情顿时舒缓了很多,他们的目光在做了短暂的交流之后,束缚继续问道:“李将军,你能解释一下为何你抓获的人都是你的政治反对派?难道那个刺客是故意指向你的敌人?还是那个刺客在借你的手铲除他们的敌人,如果他们都是西獠的敌人?难道还是我们西秦帝国的敌人吗?你认为这个逻辑说得通吗?”
李信对着嬴政和扶苏恭敬地一礼道:“陛下,殿下,这正是小臣觉得令人疑惑的地方,是否这是一个西獠的系统圈套,一个巨大的陷阱?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小臣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地放手的原因之一,陛下,殿下,往往从逻辑上说不通的东西,在深层之中一定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逻辑,我家的狼犬只是一头简单的动物,不是妖魔,他的本能不会欺骗人,也不会欺骗我们的,所以,出现在这些文臣家里的气味一定与那个西獠刺客有关联,不管是正相关还是负相关!”
扶苏微微地点点头,继续问道:“李信,你作为负责西京城安全的禁军统领,难道就没有发现七大险地的异常,就没有察觉突然增加的异常案件的数量背后的有什么原因吗?”
李信瞥了一眼高士达,再对着嬴政和扶苏一个深深的鞠躬。平缓道:“我想这个高士达的一面之词,如果按照他的说法,有如此多的妖魔混入了我们西京城,为何偏偏被他一人发现,还是几次偶然的结果,按照普通的常识讲,一个如此数量巨大,频繁发生的案件能够被各级有司成功忽略的概率几乎为零。我不知道这不是有些人在无中生有,故弄玄虚。或者是某些人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目前,这一切都停留在某一个的揣测的基础之上,完全没有一个确实的人证,所谓的物证就是那些腐坏的尸体,这能说明什么呢?具体情况还得让小臣经过严密的查证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李信的话,让嬴政听的频频点头,这就消解了他心中涌起的恐惧和疑虑,就在扶苏还未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嬴政道:“扶苏,好了。不如我们就再给李信三天的时间,这个问题能够弄清楚最好,如果实在是搞不清,也只能说我们都尽力了。”
扶苏正要张口,却被嬴政凭空打断,他微微一鞠躬,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是,父皇,儿臣遵命!”随即,扶苏的目光看向高士达。轻声道:“高士达,你把相关于妖魔全部资料和案卷都交给李信将军吧!”
“这…太子,如果李信将军…如果…好…小臣遵命!”高士达犹豫半响,只得拱手道。
看到高士达犹犹豫豫,欲说还休的态度,嬴政很是不屑瞪了高士达一眼,冷冷道:“高士达,三日后,如果李信将军查出你有什么猫腻的话,朕不会放过你!你就滚下去,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高士达微微地一鞠躬,道:“大帝,太子,把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一个嫌疑者的手里,你们觉得合适吗?按照我们秦律规定,涉及案件的双方都必须进行规避。由一个公正的第三方来彻查案件的始末!如果…李信将军真是与妖魔有关,两位尊上,你们可有想过后果?”
嬴政脸上浮现一缕暴虐之色,腮帮子鼓鼓的,眼睛也凸了起来,就像是马上就要进入暴走喷发状态,最后,他长长地舒出口气,才缓缓地平缓了自己的蓬勃的怒意,他抬起眼,翻了翻眼皮,狠狠地盯住高士达。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扶苏拉了拉嬴政的衣袖。嬴政压抑着心中的怒气。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扶苏目视着李信,轻声道:“李信将军,如果我说想参与你的一切行动中去。不知道李信将军会不会感到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