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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我便听到医生冷冷地说：“先做个B超看看。”
一直没有开口的我出声说道：“那我需要避开吗？”
也许是没有料想到我会问这么一句，她一愣地抬眼看向我，顿了一下才说：“不用。”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做B超，医生洗了下手，消毒后擦干净，接着套上医用手套。让妻子躺到床上。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瓶液体，示意我将妻子的衣服撩起来。
加厚的运动服一撩起便卷了下来，医生冷冷地说，让我充当夹子固定好衣服。然后她将导电糊均匀地涂到肚子上。
冰冷的淡黄色导电糊一接触妻子的皮肤，妻子的皮肤就突突突地起了鸡皮疙瘩。她紧张地吞没口水，不安地向我投来眼神。我对着她重重地点头。
测探开始，我跟妻子的目光都移到了那个小液晶显示器上，随着机器的转动，里面黑糊糊吗也好像在动。
对于局外人的我俩来说，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只见医生眉头紧蹙，声音不高不低地指着一处说道：“看到了吗，这里带着一连串的水泡状，形状跟部分性葡萄胎很相似。而且周围产生的羊水并不少。”
我跟妻子的心被她这么一句短短的话说得漏了好几拍。可看显示器并没有看出什么异状来。
医生继续地移动机器，将挂在脖颈上的测听器放到耳边，移动的手停了下来，应该是在听心跳。
我的心跟随着秒钟砰砰砰地胡乱跳动，觉得喉咙变得相当的干涉。
她听了很久，结果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机器，说道：“导电糊可以擦掉起来了。”
躺到床上一直紧张到发不出声音地妻子听到她这么说像是断了线一样急促起来，连忙问：“医生，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我连忙擦掉导电糊扶妻子起来，妻子发现她的腿已经软得不行。什么早上劝慰我说的看开之话的她，现在比我更激动。
医生没有立即回答妻子的问题，而是噼里啪啦地开始回到办公桌前敲打起键盘起来。我跟妻子紧促地杵在她那面前不肯坐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宣判。
她将输入好的报告打出来，捏在手里看了下，说：“基本可以断定，这个胎儿就是葡萄胎。”
“葡萄胎！”我跟妻子异口同声你提高嗓子喊出来。
医生与我俩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解释道：“葡萄胎是没办法孕育的，但是她会积累羊水，水泡，所以需要做手术打掉。”
听到这个消息，握着我的手的妻子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极其忍耐着从心口撕裂开来的痛。
她这样子，我何尝不是，想归想，可终于得到这样的结果，真是让人意外的难受。
医生看着我俩情绪激动，没有再说什么。如果再说下去，她还真怕眼前的这两位，特别是老婆，会受不了。
今天，真是个黑色星期五。
明明天很晴朗，阳光很充足，可B超室里缺阴冷得不行。一股寒气从脚而升，很快便侵蚀全身，身体仿佛要被冻僵了。
安静的妻子终于开口：“没有办法了吗？”
“是的，几率很低。部分性葡萄胎少部分终于会形成胎儿，但是大多数都是畸形跟缺陷或者智障儿。而且还要从四五个月开始才能够知道，但是那时候如果不能形成或者形成了但是胎儿有问题，要做流产手术的话会有风险存在。我建议的是，再越早之前打掉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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