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笑道:“今日我登门叨扰,主要是为了向令公子和令爱道谢,若是没有他们相助,昨日的拍卖会就不可能成功。”
肃亲王抬眼看了一眼婴宁,方才回过头来对颜墨说道:“神女言重了,我也听婴宁他们说了,拍卖会是为了筹集银二救助灾民,这等积累阴德的善事,他们参与也是他们的造化和福分,神女若是说谢,可就折煞他们了。”
颜墨笑盈盈道:“王爷客气,若非婴宁公子和欣荣公主跑前跑后,拍卖会绝对不能如此成功,我今日来,不但代表我自己,还是代那些灾民向贵府致谢,王爷顾全大局高风亮节,教育子女也让人佩服,不愧是一代贤王。”
肃亲王听了这溢美之词,面色不喜反忧。
作为一个王爷,他理应为国分忧,为皇上解难,可是如今皇帝越发昏庸,为了不引起猜忌,他只好明哲保身韬光隐晦。
这比如此次南方州府遭遇了天灾,他也略有耳闻,也知道朝廷的赈灾银二本来就匮乏,中间又被贪腐无数,到了灾民手里所剩无几。
他本来想上奏皇帝指明此事,可是怕皇上责骂迁怒,只好作罢。
如今像筹集银二这样的大事,还是由颜墨这样一个弱女子来解决,他又何德何能,能经得起“一代贤王”这几个字?
“神女千万不要这么折煞于我,我也听说了,南方诸个州府饿殍遍地死人无数,作为一个王爷,我一向食皇家俸禄,却不能为安邦利民出力,我已经十分愧疚,又哪里经得起贤王这个名号。”
颜墨见肃亲王一脸土灰,知道他这番话发自肺腑,一时间也有些无奈。
如今皇上太过昏庸,朝廷中也多是那些会溜须拍马的奸佞小人,那些敢于直言进谏的人,要么就被诬陷入狱,要么就如同南宫轩一样被边缘化,现在的天汉王朝岌岌可危!
颜墨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说话也多有不便。
再说肃亲王虽然是贤王,但毕竟和南宫轩不一样,如今局势复杂,谁又知道他究竟是哪个战队?还是要收敛些好。
想到这里,她转移话题道:“此次拍卖会,共计拍卖得了二十万三千二银子,已经悉数换成粮食运往灾区,这么多粮食到了灾区,想必会引起一阵轰动。”
“是啊,”肃亲王幽幽说道:“朝廷拨发的赈灾银二也不过那么多而已,如今神女一场拍卖会就筹集了二十万二白银,不但灾区,如今京城里想必也已经传遍了。”
颜墨接话道:“这正是我所担忧的地方,皇上一向多疑,我怕他如果知晓了此事会多想,所以今日来拜见王爷,也是想让王爷在皇上面前周旋几句。”
“好,好,神女这件事,我一定记在心上,到时候皇上面前有我呢。”肃亲王满口答应。
他此时对颜墨刮目相看,这个女子不过才二十左右的年纪,可是做事却滴水不漏考虑周全,甚至都超过了他这个混迹官场多年的王爷。
之前肃亲王还曾经揣测过颜墨入京的缘由,甚至猜测过她是不是别有用心,所以心中始终对她有所提防。
可是如今见颜墨为了灾民一事费尽周折,并且听欣荣说,她将那些达官贵族送的礼物全部都折成了银子运往灾区赈灾,这着实让肃亲王敬佩。
他有些动容的说道:“神女自从来到京城,恢复早朝、赈济灾民,办了不少的好事,说句羞愧的话,老朽我曾经还对神女心怀戒备,如今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神女尽管放心,日后不管有什么事,只要你一句吩咐,我们肃亲王府必定会鞍前马后绝不推辞。”
他说着转头对婴宁说道:“你跟神女差不多的年纪,却整日里游手好闲吊儿郎当,以后要多向神女学习为人处世的道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