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杰这会儿确实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派去河城的人在年前就失去了联系。
当时临过年了,他以为那些人说不定是在转移货物的水路上不好传信,就没太在意。
等年后过了几天,依然还是没收到任何消息,再派人去河城打听消息,结果倒好,他年前派去的那些人就跟平空消失了一样,连痕迹都被人抹去了。
而薛双双送往河城那一大批物资,也全部被运走了,但是,怎么运走的,运往哪里,偌大的河城,硬是没有一个人清楚,总之,刘俊杰派去打听消息的人,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刘俊杰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他年前派去河人劫货的人到底是被河城其他人黑吃黑吃掉,还是怀有异心,带着那批货跑了。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他们动手的时候,被薛双双安排在河城接货的人发现并且动手解决掉。
虽然这本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但是相比起来,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是第三种情况。
因为第三种情况的出现,就意味着薛双双背后可能有门路有靠山,这直接影响到刘俊杰接下来的行动。
原本打算了过了元宵,就把倒卖军需物资的罪名安在薛双双身上,现在这么一来,刘俊杰倒是不敢轻易动作,决定先查清楚河城那些人和货的去向再说。
他倒要看看,薛双双和姜湛,到底是有什么来头。
这个正月对长安伯府来说,非常难过。
长安伯府的老夫人和夫人在宫宴上被皇帝亲口夺了诰命,长安伯夫人还被当众杖责五十,回来后就双双病倒了。
而宫里的贵妃娘娘,因为永宁候夫人的一句话直接断了中宫之位,年前,大皇子更是因为流言被皇帝所不喜,至今禁足在皇子府邸。
这一系列的动作,仿佛都在表明,曾经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遭了皇帝厌弃,连带着众人对长安伯府的态度也变得谨慎起来。
原本热闹的府邸一下子门可罗雀,原本正月里,正是拉关系攀交情的好时候,长安伯府往来拜年送礼的,竟然没有几个是亲自到场,而是打发府里的管家和管事过来。
人家用的理由也非常体贴:贵府老太太和太太同时身体抱恙,正是需要好好休养的时候,我们就不上门打扰她们休息,等老太太和太太身体恢复了,再来拜访。
是的,现在不能喊老夫人和夫人了,身上没了诰命,只能喊老太太和太太。
有好些人家更是直接送了药材过来。
长安伯府的老太太和太太又羞又气,病得更重了,一时半会儿更是起不了身了。
元宵过后,薛顺一天都没从耽搁,就带着陈秋娘和三个孩子从朱家搬了出来。
临行前去正院向朱老爷和孔氏请安,顺便再告之搬家的事,到了正院,正好朱成州一家也在。
朱成州跟朱老爷两个是知道薛顺打算的,也猜到一点他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说搬家的事。
付氏却是不知道的。
她看到陈秋娘,眼神闪了闪,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二弟二弟妹竟然领着三个孩子来向母亲请安。”
陈秋娘看了她一眼:“今天正月十六啊,大嫂你忘了,昨晚上大家还看了半宿的花灯。”
付氏:“……”
她就不该说得这么委婉,陈秋娘这种人,脸皮忒厚还装无辜,简直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