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在德国斯图加特的一个路口,我和一位当地的学者站在那儿等红绿灯。路上并没有车辆,因此我们就谈起了即使没有车辆也不能穿红灯的这一个社会公德……我说的是,公共行为规则一旦制订就要无条件地服从,如果路上没有车就能穿红灯,那就不是无条件服从了,破坏了社会公共行为规则。但我这样说的时候我觉得还是缺少理性深度,说明不了这个规则的公德性,公德性在哪里,我没有说明白。
但这位德国的学者说得很好,他说路上没车也不能穿红灯,它本身就是一种经过严密推断的社会公德。推断过程是这样的:
第一,数据证明,因为穿越马路而受伤害最多的是孩子。但孩子主要是通过观察来接受教育的,包括交通安全教育,路口正是孩子们接受交通安全教育的第一现场;
第二,即使你四顾无人,路上什么人也没有,但你很难保证,街边密密层层的窗口当中,没有孩子们俯视的眼睛。孩子们总喜欢在窗口看,孩子们没有离开课堂;
第三,这就进入了第三个推理了,这个推理是个悖论,就是当你安全地闯过了红灯,等于告诉孩子们穿越红灯没有危险。只有当你遭受伤亡的时候才能给孩子们以正面教育,但是谁也不愿意为这种教育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所以第四,就只有一个选择了,也就是既不让孩子们看到闯红灯的安全,也不让孩子们看到闯红灯的危险,那么只能是彻底地不闯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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