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搂着东子,长叹一声:“妈也知道你委屈,可队里的人都眼红你爸招了工,贺超又是支书的女婿,他是你的老师,我们也没有办法和他理论啊!”
“妈,要不,您去给李校长说一声,让我留级吧!”东子擦开了眼泪说道,“我留了级,就不是贺老师带了!”
“这......咋行呢?只有没出息的娃娃才留级呢!”
母亲叹道:“小兵留了级,全队的人都在笑话他爹妈呢?”
“可是......我在贺老师的班里,压根就没有办法念书!”东子忿忿不平的说道。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母亲皱起了眉头:“等你爸过年回来,我们再商量吧!”
“嗯。”
东子点头。
烤雀儿事件,就这样结束了。
狗蛋的屁.股上,被母亲抽了几道紫印,疼了好几天。
东子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疤痕,一直到现在还都在。
狗蛋现在每次看到东子脸上的疤痕,就想起了他们一起烤雀儿吃的事情......
最惨的是小兵。
他被李二叔,揍得鼻青脸肿,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好几天才好。
......
雪化尽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了。
狗蛋家屋檐下,父亲编的柳条筐里,早就住满了野鸽子。
它们成天飞来飞去,在柳条筐里“咕噜咕噜”的叫着,一点都不怕人。
父亲托李师傅带来了一些布料,母亲忙着给一家人缝过年的衣服,东子带着狗蛋,和小兵一起,就在大院子里玩。
东子和狗蛋两个加起来,“抗咚咚“都抗不过小兵。
他们就用木头,削了陀螺来玩。
小兵的陀螺是所有人里最大的,上面还用墨水画了一道装饰的花纹。
他“啪啪”的用鞭子抽着大陀螺,狗蛋则一脸崇拜羡慕的,在一边大叫。
狗蛋用东子削铅笔的小刀,削了好几天,都没有削成功一个陀螺。
反倒是把手指削得满是口子。
东子便给狗蛋削了一个小陀螺。
可狗蛋的鞭子,只是一截布条,勉强能抽转陀螺,却不能像小兵的鞭子那样,把陀螺抽得啪啪响......
小兵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四个羊骨节,带东子和狗蛋玩一种“吃子儿”的游戏。
其实就是“抓石子”的游戏,不过比抓石子要复杂一些。
四个羊骨节,四个面各不相同,就有好多种排列组合......
玩的时候,要把一个拇指大小的石子抛起来,按照规则快速的抓住下面羊骨节,然后再接住石子。
大多数孩子“吃子儿”的器具,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和四个涂了红墨水和黑墨水的杏核。
不过,即便是涂了红墨水和黑墨水,杏核也只有两个面,而羊骨节却有四个面,比杏核玩起来要复杂得多!
所以,谁要是有一副“吃子儿”的羊骨节,就能在孩子们当中,引来一片的羡慕。
而小兵不仅有四个很大的羊骨节,还有一块洁白如玉的石头。
所有的孩子,都巴结着小兵,想跟着他玩“吃子儿”。
不用说,所有的人,“吃子儿”都不是小兵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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