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走什么路都是卓婷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卓婷不是签约了吗?”陈静姝不解。
“一部戏如果无限期拖下去,她拿不到片酬尾款,而且,我们还会散布一些谣言,之前拍戏过程中她NG好多次……”钟沐白嘿嘿笑,伸手指帮陈静姝抹去唇角奶卷碎屑。
选择权在卓婷手里就行,陈静姝懒得过问了。
男女力量悬殊,那天晚上要不是反应快,手里正好有保温盒做武器,指不定就受害了,那时谁来同情她。
陈静姝快活地吃奶卷喝果汁,许久,满足地搓肚皮时才发现,谢慎言和老妖不知何时下车了,车里只有她和一只眼睛亮闪闪可爱迷人的拉布拉多。
“到滨江路去,我去拿行李。”形势比人强,陈静姝说不出拒绝的话。
钟沐白一蹦三尺高,车厢太窄,没有广阔的天地给他蹦,一头撞到车顶,头顶浮起尖尖一个大包。
拉布拉多长成带角的怪物了,陈静姝捂嘴笑。
钟沐白也笑,傻乎乎下车,要去驾驶座的,跑车尾去了,绕车跑了一圈才走到驾驶座。
谢慎言和老妖没走远,就在汽车侧后方,看到钟沐白下车,用身体语言快活地高唱着“夫妻双双把家还”,抓着行李袋的手紧了又紧。
真皮包带光滑如冰,冰浸浸的寒意透过皮肤渗进血脉里。
记不起什么时候喜欢陈静姝的,只知道毕业时没回家乡留在这个城市就是为了她。
这几年省吃俭用,烟酒不沾,拼命工作拼命攒钱,毕业三年就买房买车,就是为了给小师妹撑起一片天。
天撑起来了,小师妹却飞走了,不再需要他的羽翼。
老妖同情地望着谢慎言,拍拍他肩膀:“走,我们去喝一杯。”
这个时候,谢慎言需要一醉解千愁。
小旅馆是家庭经营,老板娘坐在柜台后织毛衣,看到陈静姝从一辆价值几百万的豪车上下来,登时眼睛浑圆。
“真厉害,这么快就傍上一个大款!”老板娘由里到外眼睛鼻子嘴巴包括肌肉,每一寸地方都在表达佩服羡慕。
幸亏没让钟沐白下车,不然,她可能要竖脚丫子表示崇敬之情,陈静姝好气又好笑。
“这种地方有蟑螂吧?”钟沐白问,从驾驶位探出身子接过陈静姝的行李袋后仔细打量。
表面上竭力装出若无其事,其实紧张得手都在发抖,好像袋子里随时会有一只蟑螂爬出来爬到他手背上跳舞。
“怎么没有,不仅袋子有,我身上都有。”陈静姝哼哼,比手划脚,把小旅馆的肮脏夸张百倍讲出来。
不夸张就够恶心死人了,再夸大其词!某只呆瓜拿行李袋的手不停发抖。
“那么脏的床我躺了这么多天,我身上不知有没有蟑螂爬过。”陈静姝继续恶作剧。
“静姝……”钟沐白不仅手发抖,整个身体都在抖,面庞上的血色褪个干净,像抹了厚厚一层粉,也不是,而是被抽干了所有血,只余了一层白里泛青的皮。
他害怕蟑螂不是一般人怕肮脏小动物那么简单!
陈静姝悔青了肠子,心念一转,却不安慰他,抢过行李袋扔后座上,哈哈大笑,边笑边拍手:“哄你玩的你真信了啊?真有那么脏我哪住的下去?告诉你,干净着呢,比你家还干净。”
末了,一捋袖子,露出自己白生生的俏丽的胳膊,呶嘴,“不信你看看,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类比举例,实物辅证,疑似有蟑螂的袋子先一步拿走。
钟沐白不抖了,长吁出一口气,雪白的俊脸泛起红晕,羞涩地看陈静姝:“你别笑我,我以后……努力让自己不怕蟑螂。”
“笑你干嘛,我还怕老鼠呢。”陈静姝胡诌。
其实应该是老鼠怕她,刚来到H城未搬进陈宅前,肖沁怡要上班,陈静姝一个人留在租屋里,租屋的环境很差,老鼠大白天就在墙角爬,陈静姝无聊得发疯就逗老鼠玩,一手拿木棍一手拿扫把,两头堵截,老鼠进退无路,慌得吱呀吱呀哀吟。
宽慰的话如此说,钟沐白怕蟑螂的心结却必须解开。
这是一种心理疾病,不经意的时刻,要人命都有可能。
坐进汽车后,陈静姝笑嘻嘻歪到座椅上,么斜眼看钟沐白,状甚随意地问:“我告诉你我怕老鼠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怕蟑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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