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不是圣母,也不会原来那些曾经蓄意伤害过自己的人,她也记仇,对那些曾经的伤害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遗忘。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的眼前凋逝,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她走不了,也不能走,至少在确定周雅娴安全之前她不能走,就像周雅娴所说,若果自己离开之后她发生了什么意外,怕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安稳。
傅时年未必不知道苏木此时在想什么,可是只要想到苏木留下来或许会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就没办法让自己在乎那么多,看到苏木的拒绝,他的眼眸冷了又冷,虽然很想不顾一切的把苏木带走,却还是和她耐心解释,只是语气却并不太好:
“你留在这里做什么?该做的,该说的我们都已经尽力了,你也看到这个结局了,今天要是你和温寒不结婚,这个疯女人就下不来,难道你真的要和温寒去民政局领证吗?”
苏木看着傅时年:
“我再劝劝她。”
“如果她一定要你和温寒结婚才肯下来呢?你也要听吗?”傅时年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我不管她是真的失去理智还是在这里装疯卖傻,但苏木,你是我傅时年的人,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为了救别人从我的身边离开,即便是假的。”
苏木理解傅时年的心情,所以面对他的暴怒她很平静,她轻轻拉住傅时年的手:
“我知道你在乎,我也不可能让自己走到那一步,可是如果我今天真的跟你就这么走了,她真的在我身后跳下去,你让我怎么办?我真的能自欺欺人的说这跟我毫无关系吗?我不想每天晚上都睡的不安稳,每天被噩梦惊醒,江北那么理智的一个人,可是容深拿掉乔娜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时她也觉得那是自己的错,我们都不能真的做到置身事外的,尤其,还是在我面前发生的事情。”
傅时年看着苏木,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很想把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巴掌打晕过去,直接带走,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苏木也未必会恨自己,可是他们之间终究会有一条裂缝,周雅娴没事还好,如果有事,苏木会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不得安宁。
恨恨的看着温寒,已经分手了,已经毫无关系了,却还是给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一道难题。
温寒未必不知道两人的心思,他在两人谈话的时候一直在劝说自己的母亲,可周雅娴就好像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声音一样,根本不听,她只说,拿来结婚证,否则我绝对不会跟你们下去。
苏木从傅时年的手中挣开一直被他拉着的手,这一次傅时年没有阻拦,也无法阻拦,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木一步步的向周雅娴走去。
那一天僵持了很久,久到未吃午饭的周雅娴都开始有些头晕,险些站不住,苏木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心下一惊,几乎是立刻就要上去,却被温寒拉住了手臂:
“别过去。”
“可是……”
“是我对不起你,这样的事情我不该让你来的。”
苏木看着远处的周雅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让伯母下来。”
温寒咬了咬牙:
“我们走吧。”
苏木愣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所听到的,她回头看着温寒:“你说什么?”
“我们走吧。”温寒又说了一次:“她现在的情况和一个月之前的一模一样,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完全封闭在了一个自己构建的世界里,没有理智,也没有逻辑,甚至是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