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江子笙笑了,任承恩却怔住了。
月光从云层中透了下来,这一刻的江子笙很美,美的神圣而不可侵犯。
江子笙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人。
愿得一人心江,白首不相离。这或许也是他母妃的心愿吧,可惜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的母亲终究是错付了一生。
任承泽取下手中的玉扳指,放到了江子笙的袖中,捏住她的柔荑道,“既然你不愿为妃,我也不强迫你,祝你早日寻得良人。”
说罢任承泽将江子笙从树上抱下,解开了禁锢她的穴道。
“前面就是丞相府的马车了,改日我们再见。”
江子笙看着掌心的玉扳指,再抬头时发现任承泽已经走了数米之远。
她心下一急,连忙追了上去,紧紧拽住了他宽大的袖口。
“二殿下,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任承泽没有转身。
“可以不可以不要将我在外面开医馆的事情,泄露出去。”江子笙看不到任承泽的表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
“你放心,我不是多舌之人。”
江子笙见他这么说便松了一口气,将那扳指往他腰间玉带一塞,快速地道,“这扳指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有缘再会了二殿下。”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渐越小,任承泽眸光也变得昏暗。
转身间再寻江子笙的身影,已然不见了。
皎洁的月光将任承泽的身影拉得很长,形只影单。
他对空招了招手,藏在暗处的暗卫,咻咻两下便现了身。
“二殿下有何吩咐?”
“孤狼,飞鹰!江子笙的安危以后就由你们两个保护了,切莫不要让她有所察觉。”任承泽从腰间取出那扳指重新戴了回去,深邃的眼眸下是一片柔光。
“属下听令!”
……
话说这边江子笙刚上了马车就被江彩蝶给拦了个正着。
“江子笙,为什么那绸缎所绣的凤凰会变成青鸾?这一切是不是你设计的?”
江子笙看着江彩蝶披头散发形如疯子,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手上的缠着的纱布一层一层的解开,露出完好无损的一双手掌出来。
江彩蝶不敢相信地拉过江子笙的手,左看右看也没瞧出任何一点受伤的痕迹。
“怎么会!我明明看到你……”
江彩蝶连忙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说漏了嘴。
“看到我的手插进了油锅里对吗?”江子笙冷然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那凤凰会变青色,我的手又怎么会安然无恙吧?呵,可惜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江彩蝶咬牙切齿地看着江子笙,恨不得与她玉石俱焚。
她今天的一切,都是拜江子笙所赐。
江子笙不想再跟她废话,一把将她推落下了马车,唇角轻轻一勾。
她当日之所以那么痛快地答应江彩蝶绣百鸟朝凤就是在那金线上动了手脚,白天看那幅绣品不会有什么异样。但只要到了晚上烛火越亮,那藏在金线后的青色绣线就越会透出颜色出来。
至于她的手为什么没受伤?那更简单了!
她早已料到江彩蝶一定会在百鸟朝凤完成后,会想方设法地毁掉她的手,便将计就计的弄了个油锅进去房里,那油锅只有五分之一的油,剩下的全是醋。
因为醋的沸点只有四十多度,所以她的手插进了那个看似沸腾的油锅还能够安然无恙。
那个江彩蝶蠢笨如猪,没有脑子,才会这么轻易就中了她的计!
回到丞相府,江彩蝶便被江炳坤下了禁足令,不得再出自己的院子一步。
江彩蝶的名声,已经尽数全毁。
康姨娘听闻丫鬟诉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之后,直接气得背昏了过去。
她早就知道江子笙不安好心,却没想到她的心计竟然如此的深,直接毁掉了江彩蝶的名声。
更是差点毁了丞相府的前程!
原本唾手可得的平妻位置,似乎成了泡沫,一触就破。
她不能任由江子笙再这么肆无忌惮地下去了,一定得想个法子除了这个祸害。
……
江子笙此时刚好沐完浴,哪里知道康姨娘正在怜香苑埋头苦想又准备使计对付她。
她看着唤春买来的野史,昏昏欲睡。
医馆已经停了好一阵子了,如今皇后的生辰已过,她也该选个黄道吉日开张了。
不过天天偷溜出府,难保自己身份不被发现,她一定得想个法子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