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显林和赵旭一路急行,但是他们到了那处民居外面之后,夏显林脸上都是诧异。
赵旭问:“怎么了?”
“不对,刚才这个院子里几乎悄无声息,这会你听,是什么声音?”
赵旭闻言,刚刚屏神静气,身后韩延徽府上的护卫说道:“似乎是马儿嘶叫的声影,还很多。”
“难道他们一会功夫就聚集了很多人?”夏显林刚刚问了这一句,这间住宅的大门豁然打开,从里面登时跑出了一匹接着一匹的骏马,径直的朝着夏显林几个冲了过来。
众人大惊,纷纷躲开避让,夏显林不退反进,一跃而起,抓着路边的房屋柱子攀上了房檐,而后翻身到了房顶,顺着房顶跑了几步,又跳上了一棵大树,而后顺着树枝杆到了路对面的那户人家墙边。
显然在这些马就是在夏显林去给赵旭几个通风报信的时间里被赶进院子里去的,而刚才是有人知道夏显林带着人去而复返,所以就开门将马放出。
这件事真的透着古怪。赵旭本想和夏显林一样过去,可是已经失了先机,他以为那扇门后面有人,但是在一片的吵杂和马儿的奔腾声中,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见。
几十匹马在街道上奔腾而过,顿时造成了混乱,街上的人都慌忙躲避,从韩府里来的人还有几个被马给撞伤踏伤了,一时间场面十分的嚣闹。
倏然,夏显林在那边的墙头上喊了一句“在这里了!”,就蹦了下去。
这时院里的马已经尽涌而出,赵旭急忙的进了门,看到一条绳索从隔壁的墙头垂了下来,另一头却系在这扇门的门闩上。
显然是有人用绳子牵着门闩,从另一座院子里将门打开,让马跑出去的同时,这个拉绳子的人早就趁机溜走了。
院子里停着一辆车,车下面滴着数滴血,车里肯定没人,赵旭急忙的也上了墙头,再从墙上到了房顶。
人呢?
夏显林这一会的功夫就跑的没影了。
赵旭正在四处眺望,隔壁院子里有人喊道:“是谁大胆在房顶偷窥大唐供奉!”
赵旭一愣:这里是姚坤几个的新住所,可是,那条拉门的绳索,另一头怎么就在这个院子里拉着呢?
难道这件事真的和姚坤有关?
“站住!”
远处传来了夏显林的一声喊叫,赵旭无暇其他,朝着夏显林那边赶去。
这一块都是房屋,本来赵旭对天福城就不熟悉,一会竟然将夏显林给跟丢了,他只有站在一个房顶再次的眺望,又等了一会,还是等不到夏显林的人,于是就原路返回,还没到那个马奔的院子,就听到韩府上的人和谁在吵架。
不用问,和韩延徽府上的护卫纠缠的,肯定说大唐来的那一帮子供奉。赵旭在屋顶坐了一会,天福城负责本区域的官差到来了,开始和姚坤那些人开始交涉,赵旭才从上面顺着树枝,跳到了对面的街上。
赵旭刚站定,夏显林从街头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没追上,”夏显林面无表情:“不过,我感觉那人似乎从哪见过……”
赵旭问:“是一个人?”
这时,院子里争吵声大了起来,夏显林点头,猛然说:“难道是迪烈?”
“迪烈?”赵旭猛地一个激灵,说了一声“赶紧回去”转身就走。
夏显林的心里瞬间闪过了“调虎离山”几个字。
两人顾不得招呼其他人,急匆匆的到了韩延徽府上,可是这里安安静静的,什么事都没有。
燕归农看到赵旭和夏显林慌慌张张的模样,眼神轻蔑的瞅瞅,很是无语的叹了一口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延徽和耶律德光都搞不懂今天发生的这些都是怎么了,每个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阴谋,可是阴谋所指的对象和目的是什么呢?谁也说不清楚。
难道,那些人最后的打算是让一切的嫌疑都对准了姚坤他们,让契丹皇帝大怒,杀了大唐的供奉官,好让契丹和大唐交战?
目前,赵旭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似乎是最接近真相的猜想了。
“明日,请二王子离开天福城,回临潢府,”韩延徽想了一会说:“如今天福城的形势十分的诡异,远离这里,才能远离是非。”
耶律德光觉得韩延徽说的对,他原来来天福城所担心的事情都不存在,那么留下来只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沾染上了他,到时候想洗脱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
韩延徽接着又说:“而且,最好二王子能向陛下启奏,让陛下早些也起驾回临潢府去,这样,陛下心里也不会想的太多。”
“这里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及时派人禀报二王子的。”
一路无话,赵旭几个和耶律德光回到了他的府邸,到了侧院,夏显林进屋之后说:“这个祸水东引的手段十分的简单,甚至算得上是拙劣,但是,却非常有效。”
“只从表面上看,那个伤了勃鲁恩又滴了一路血的车,怎么就恰恰停在姚坤他们住所的隔壁?我查到了车,明明院子里就没有什么,只听得两个人在说话,于是我就回去叫人,可是,就是这一会的功夫,那几十匹马又是从何而来?”
“还有,有人在姚坤那边牵了绳子将门打开,让马跑了出来,按照绳索的指向,锁定姚坤他们几个是无疑了,可是姚坤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显然嫁祸的手法并不高明,但是就在眼前这种情形之下,保不准契丹皇帝会将姚坤几个给砍了头,那么大唐和契丹不兵戎相见,都是不可能的了。”
“那暗中拨动这一切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我看那个人像是迪烈,可是这会,我又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