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是我觉得最好的方法了,起码要比你现在苦苦学武却无门可入,要现实得多!”程孟春自是不解道。
“我承认,您为我想的路的确要现实得多,而且就算我现在可以练武,到最后可能都没办法跟您说的比。可我还是不能同意您的想法。”
“记得小时候,父亲曾经跟我说,自己是一个江湖人,他很喜欢自己的这个身份,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而我相信他在这条路上没有向任何人妥协,即使最后身死,他也不后悔自己是一个江湖人。”
“所以我选择像父亲一样,做一个江湖人,这是父亲的选择,同样,今后也会是我的选择,我希望我可以成为父亲的延续,将他的路接着走下去,倘若父亲在天有灵,知道他的江湖情没有断,想来也会有所慰藉吧!”
“我想学武功自然是想为父亲报仇,可也有一部分,是我想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人。”
“所以,对不起,先生。我不能选择您为我提供的办法了。”
薛凡轻轻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在对程孟春解释,也是在对自己的解释。
而程孟春听着薛凡说出的这番话,从一开始的疑惑,渐渐变作吃惊,最后竟是忽然仰天长笑,却是将薛凡吓了一跳。
笑罢,程孟春眼带赞赏之意,大声说道:“好,好,好。你真不愧是薛云飞的儿子,我本以为你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却没想到你的心中竟是还存着如此想法。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这条路很难走,你可要做好准备。”
“是,多谢先生理解。”薛凡躬身施礼,再次言谢,谢他对自己的用心良苦。
“谢什么,我又没有传授你绝世武功,对你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帮助。”程孟春却是摆了摆手说道。
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到薛凡面前,“我今天说的要离开也是确有其事,所以咱们的师徒情分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况且,我也不是一个能教人的人,倘若只是传授一些基础,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但真要讲什么治世之道,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这封信,是写给我的老师的,他是世间少有的大儒,自古文无第一,他却是硬生生在这天地间搏出了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号,也只有他能够传授你改天换地的方法。”
“本来今天找你来,就是希望能劝你改变主意,然后带着这封信投入他的门下,没成想你竟是如此固执,不过毕竟是你的路,终究是你要走。”
“至于这封信,反正也已经写了,就还是交给你吧,也许以后会用得着。”
接过信笺,薛凡看了一下,只见上面写着“吾师欧阳先生亲启”,写的极是工整认真,看来先生极为尊敬自己的老师。
“好了,我把你叫来就是要给你交代这些事,现在东西也交给你了,今后就看你自己的了。回去吧,早上听南宫庄主所说,倒是也要带你出去,也算是让你见识一下所谓的‘江湖’吧!”
听到程孟春的话,薛凡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再次向他施礼,只是这一次他所施的是真正的大礼,也只有在当初拜师时,薛凡才做过。
因为正如程孟春所说,此次一别,可能今后不再相见。对于这样一位真心为自己考虑的长辈,薛凡怎能不心生感激与尊敬,而现在薛凡也只能用礼数来表达自己对先生的敬意。
程孟春坐在树下,静静看着薛凡对自己下跪叩头,看着他施礼完成站起身来,才慢慢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