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似乎压根就没有想要得到回答,自顾自地拆开蛋糕,朝着傅司眠的方向一送,“吃吗?口感一流,巧克力味是我最喜欢的,甜到能让你忘记生活的苦——来一口?”
她颤巍巍地送上前去,重影太多,一时间有些疑惑,不知道应该送往哪张嘴。
傅司眠深吸了口气,长腿一撑起了身,随手将她也拽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他不允许有人这样野蛮地侵入自己的生活。
“不吃吗?”姜烟叹息,绵软的腔调里突然掺杂了一丝感慨,“我的生日蛋糕诶。”
傅司眠脚步骤然一停。
“不过也对,除了我妈,没有人会陪我吃这个蛋糕。”姜烟缩回了手,松散的辫子落在手臂一侧,眉眼盈盈,突然垫脚凑到了傅司眠的耳边,吃吃笑出声来,“不过今天有件更开心的事情,想听吗?”
“叶柳珍那个贱人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她大吼出声。
傅司眠闭眼,最后的忍耐已经到了警戒线边缘。
姜烟眉眼一弯,环上了傅司眠的脖子,终于看清了面前这张脸,啧啧出声:“这张脸……啧啧。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这恐怕是傅司眠这辈子听见过最实在的夸奖。
“还有嘴……”她嘟喃了一声,轻轻抬手触了触。
傅司眠立刻伸手将她推开。
咚一声,姜烟撞上了茶几边缘,随后顺势一个利落的转身,甚至抬手轻轻撩了撩头发,邪气地勾唇笑了起来,“抱歉,我是练过的。”
“姜烟……”傅司眠一字一句道,“滚出去。”
“妞儿,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她侧头,长发一甩,盯着茶几道,“爷爷不是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傅司眠的脸色彻底黑了,猛地拽起了她的手臂,拎着往前走。
姜烟转身便跳了上来,双腿朝着他的腰间一夹,身手矫健。
“来,香一个!”她笑眯眯地捧上了傅司眠的脸,低下了头。
柔软的唇瓣猝不及防地接触,傅司眠全身一僵,瞳孔也微微缩了缩,鼻腔中瞬间充斥着果酒的味道,又甜又软,所有感官在瞬间被调动到了极致,甚至还嗅到一丝奶香。
他脑中的记忆瞬间被勾了出来,仿佛看见了昏暗的房间,白色的床单一片甜香中翻覆,混着此刻鼻尖嗅到的所有跳动的味道,触感绵软,尽数爆发……
她伸手拖住了傅司眠的后脑勺,更加深入地探求和索要,睫毛微微颤动起来。
好闻,好软,好冰……她还要更多。
姜烟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全身仿佛置身于冬日潺潺流动的清泉中一般,凉而不寒,身旁环绕着无数株争相开放的薄荷草。
她想吃掉。
傅司眠左手微动,疼痛感让他迅速回神,一把将人推开了,森森的视线就钉在那张娇软无辜的脸上。
“嗯……”姜烟不满地叫了一声,继续往傅司眠身上一挂,微喘,抬头还蹭了蹭他的脖颈。
傅司眠咬牙在原地待了片刻,压下心里所有涌上来的情绪,转身朝着阳台走去,强制性地将人拉了下来,按在地上。
冷风灌入,姜烟瞬间清醒了不少。
“怎么了?”她迷茫地抬头,“我的薄荷草呢?”
傅司眠转身,冷着脸将阳台门关上了。
这一夜的酒,姜烟醒得很艰难,天光刚刚泛白的时候,她梦到了杨瓷。
杨瓷的生日和她的生日是同一天,所以两人将这一天定为秘密日,每年的这一天都会在天台上庆祝,直到阴阳两隔。
梦里面的杨瓷还是个完整而明媚的人,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淤青的痕迹,眼里也带着前所未有的笑容,拉着她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纵情奔跑。梦里没有昏暗的楼道,没有屈辱的尖叫,没有哀求,没有控制……也没有那一双双从四面八方盯着她们的眼。
然后姜烟满脸湿意地醒了,发现自己正在阳台的一角蜷缩着,连张被子都没有。
“什么情况……”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嘴角一扯就有些生疼,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嘴角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