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寒风打在湿冷的衣服上,贴着她的胸口,冰凉的触感刺得姜烟心底一疼。
陆飞白走上前,将衣服披在她身上,被姜烟伸手抵住了,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不用。”
陆飞白手指一顿,也没再说什么,将衣服收了回去,“我送你回家。”
姜烟点头上了车。
“去哪儿?”陆飞白边开暖气边问。
姜烟眯眼看他。
陆飞白笑了,“知道了。”
明知故问。
他就是故意的,他想让姜烟亲口说出“楚家”,只要她不是跟着傅司眠回去,那滋味就不是一般的爽。
“我今天倒是没想到你能这么决绝。”陆飞白单手撑着方向盘,看向姜烟的眼神愈发迷离,“是真准备断个干净了?我还以为你会念着这段时间的旧情,怎么也得拖沓个一两年。”
姜烟靠着椅背,眼神冰凉,直视前方。
她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因为余光已经瞄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玻璃前,和她沉默对视。
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产生幻觉了。
傅司眠。
“他疯了……”陆飞白也看见了,撇嘴骂了一句,隐约可以听见他话里的诧异。
他们都了解傅司眠,所以才忍不住对傅司眠今天的行为产生震动感。
傅司眠是绝不情绪外露的人,也是绝不纠缠的人。他向来都需要别人去猜,从小到大就是如此,不仅不会主动,甚至连话也是能少说就少说,这还是陆飞白头一次看见傅司眠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
姜烟也是同样。
车窗降了下来。
“跟我回去。”傅司眠开口便道。
他的黑眸盯着姜烟,五官的线条冷硬,像是被这天寒地冻的琉璃世界雕刻出来的一般,和呼啸的冷风融为一体。
姜烟转头道:“傅司眠,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傅司眠的嘴唇抿成一线。
他比谁都懂,姜烟这个举动就是要划清界限,她有了这个念头并且开始实施,就证明是经过一番挣扎之后下定了决心,他很清楚无法挽回,但如果现在他不去挽回,终生都将会后悔。
“傅司眠。”姜烟沉默片刻后再次开腔,声音已经平静许多,“你知道我们纠缠了这么久,也该有一个结果了。”
“是,但结果不一定是这样的。”
“你还想是什么样的?”
“姜烟,我们可以有其他可能。”
“什么可能?爱吗?还是用爱去抵消恨?”姜烟的手垂在身侧,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捏了起来。
傅司眠没接话。
陆飞白在身侧笑开了,懒懒接腔:”“傅少在陆家蛰伏几十年,有这份心性和手段,现在眼看着就要成为陆家最大的敌人,应该不会幼稚到相信这种爱来爱去的把戏吧?”
傅司眠视线一台,阴霾在眼底迅速生成,凝成一道寒光,直直朝着陆飞白射去。
“是么,这样的把戏,陆少不也信的很?”
他只会对姜烟让步,至于陆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敢在这时候送上门来的都是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