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一位王妃的名字,而且是老夫人这样没有份位的人。
到现在为止,老余氏虽然贵为王府的老祖宗,可她却一直没有份位。这一点,也是她人生中的痛。要知道,当年慕容重庭在得了战功后,没有给她这个当母亲的请功勋爵位,而是给了木婉吟王妃位份。皇家的恩施,也直接给了木婉吟。
就因为此事,才成了老祖宗一直以来的痛。
也是,她这些年久居在院里不愿意出来待客的缘故之一。而这,更是造成了慕容重庭觉得很是愧疚于她……是以,养成了事事迁就她的德性……木婉吟也因为知道这事儿的根源,是以甘愿为这个家付出。可事实……有些付出,有些过节,一旦造成了,就再也恢复不了。
“母亲大人,现在说什么都还早,一切还是等到孩子们回来了再说吧。”
木婉吟强自忍耐着性子,不咸不淡地说。
老余氏冷冷一笑,“一切还早?木氏,我只知道,现在逍遥可是躺在床上的。此事,若是家里处置不下,我看,是要往外面送了呀。”
木婉吟眸色微冷,这老太婆,现在都懒的伪装了么。一听说木家的人开始贫穷了,现在就显露出真面目来,还真是恶心。
“我说大嫂啊,这一次轩做的事情,确实是太过份了。”
三爷这会儿哆嗦着,一边儿揩着鼻子,一边儿指责着她。
木婉吟繃着俏脸,索性还是闭嘴吧。
“我说,这大晚上的,饭还没吃呢,怎么就把我们都叫来了。我这还饿着肚子的呢,咋了,母亲?”
正说着呢,四爷和五爷都跟着进来。
俩人身上一股子浓郁的香脂粉味儿,脸上更有着还没褪尽的春潮浮色。
这样的俩位爷,直看的老祖宗直捶胸。
“唉,唉,你们俩个不成器的,这么些年,怎么就管不好外面的事儿呢?哪怕是道台府衙之类的,你们也给我好好地混一个啊。”
四爷牙尖,涎皮赖脸地哼哼,“娘,你成天的搁后院儿,压根儿不知道咱们爷儿们的苦恼了。那当官儿啊,是要捐,要么就是硬考,有人推荐上去的。我和五弟都不是读书的料。老二虽然混着个府院衙门的官差当着,但那也只是混混而已。我们啊就只能这样混一辈子喽。”
得,这还真的是没一点儿惭愧,相反的还混的挺凄惨的挺自豪的感觉。
木婉吟内心暗笑,这老四到也是个实诚的人。
只可惜,太混不吝,完全就被老余氏年轻的时候养的混帐了。
“你,你,真的气死我了。”
二夫人看不过去了,她咳嗽一声,掩着嘴儿,眸色微冷地提醒,“娘,今天不是讨论四弟五弟要不要作为的事儿。咱们要讨论的,是怎么为我家逍遥找回公道的事儿。”
老余氏一惊,旋即领悟过来。
她咳嗽一声,“木婉吟,你也是个有品德的人,还是皇后娘娘特意颁奖的一品夫人。可你瞧瞧,瞧瞧,就是这样教导轩的?好好的一个儿子,愣是被你教导成现在这样的坏德性。这还是残疾的人呢,若是全都好转了,还不定惹下啥样的滔天大祸。木婉吟,这些年你放肆,太过份,我也就忍了。可你这样放纵儿子行凶,还是打自己家兄弟在床,此事,当母亲的我可是护不住你了。”
二夫人冷冷接话,“还护呢,母亲大人,你这都护了快二十年了吧。要是这一次再护,我们可不依了。”
老余氏也繃紧了脸,肯定地点头,“不护了,怎么也不能再护了。”
木婉吟有些厌恶地打了个哈欠。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护的!
要是真护着,只怕自己的轩儿也不至于象今天这样了。
“老祖宗,不得了啊,不得了啊……”
一群人正说着呢,外面,老福管事的嗷嗷地尖叫着冲进来。
然而,他话还没说的完呢,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也跟着扑过来揪打着他,“我让你栓我们家公子,我让你栓我们家公子。”
木婉吟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林香草一边儿打,一边儿回头气愤地嚷嚷着。
“好老老祖宗,王妃知道,这个老奴才,居然拿着链子来锁我们家少爷。哪有这样对待主子的?这要传扬出去,说我们王府的奴才,居然拿着栓狗的链子来锁少爷,以后咱王府还有何脸面可说。可恶的是,这老奴才居然还口口声声地说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行事。象这起自己做了污浊事儿,还要栽脏陷害到主子身上的奴才,各位说应该打也不应当打的?”
说话间,林香草又轮起拳头狠狠冲老福管事的砸去。
她砸的地方,全是慕容南轩砸伤了的地方。
原本女人的力气也不是太大。但是,这么狠砸下来,那老福管事的就痛的嗷嗷的直叫唤。
“老祖宗,老祖宗啊,你饶命,饶命,老奴真的是奉了主子的命去叫唤人么,这婆娘打的我太狠了,老祖宗你要为奴才做主为奴才做主啊。”
他这说话间,林香草又揪扯着他头发,没头没脑地胡乱砸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