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爹怎么这样呢?好歹说也是王府里面出来的老爷们,现在可好,居然跟一个爱养面首的女人搅和在一起。真的是太丢人了,我们怎么就有这样的爹呢?”
“小五你别哭,咱……摊上了这样的爹,能怎么办啊!呜,我也痛恨他,看着他我就从骨子里都厌恶他啊。”
……
听着俩个女儿的对话,我沉默着转身离开。
三哥,一直以来都是我内心最无所不及的存在。
可是,自打来了这滇北后,我曾经的美好,曾经的神一样的存在,这一刻全都塌了。
以前,三哥只是长相丰神俊朗的,一说起是他的夫人,我觉得有面子。
然而,现在提到是他的夫人,我会觉得羞耻。
长叹,我是放弃他,任由着他这样么?
看着远处那间还没完全熄灭的屋子,我的脚步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那个屋里,住着的曾经是我的神,我的天,我的地。
但是,现在却变成了我的耻辱,儿女们的羞耻柱。这样的一个男人,让我痛恨,也让我牵挂。
想走,但是,最终,我还是没离开。
十多年的夫妻情份呵,怎么可能说断就断了呢。
我咬唇,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决定,再给他,也给我一个机会。若他再扶不起来,我就当……这个男人不存在,以后就把他关在后院罢。
这么思量着,我把一叠的卷宗送到他面前。
看着他勤勉地做着这些事情,我有了些许的期盼。或许,他也是可以扶起来的呢。
但旋即,我又告诉自己,三哥都混账这么多年了,还能立起来么,别欺骗自己了。
就处于这样的矛盾又期盼的时光中,我陪着他一起走访那些香铺,制香坊。
看着他认真地询问记录着每一条有用的消息,我有点相信,或许,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立起来了吧。
有时候,看着清隽的三哥,我不知道是痛恨他有一张貌比潘安的脸,还是要庆幸他有这样的优良基因。
总之,在这般矛盾中,我和他走过了风雨的两年。
看着他把香铺做起来,看着他与人周旋,谈话着每一桩的生意。
看着他亲自与顾客交谈着每一块香料……
这样的他,有时候却让我觉得不真实了。
因为,这样的他,实在是太勤勉。
勤勉到让我觉得这不怎么真实了。
好在,三哥是真的在做正经的事业。
起码,府里的人,还有外面的人,现在一提起三爷,都很是欣慰的。
以前,那个爱拉着女人喝酒,听曲儿,品评她们的肌肤容颜的浪荡三爷不见了。
有的,就是现在这样一个勤勉着做每一件事情的男人。
有时候,看着这样的他,我真的觉得好幸福。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吧。
随着三哥生意越渐起来,孩子们对他也开始尊重起来。
而他,也会在百忙中,抽时间关心,询问孩子们今天做了什么。
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可以与他一起分享之类的。
孩子们最初是很惊讶的。但是慢慢地,就会靠近他,与他说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几个姑娘,更是会眼睛亮亮地揪着他,“爹,这是我今天刺绣的一幅描红,你给看看女儿绣的如何了……”
“我家二丫头就是不错啊,这女红,一般的人哪里比的上。还有这针脚……”
看着他象模象样地点评,我暗自笑着摇头。
明明,这男人压根儿不懂刺绣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