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林医院做了一次非常简短，又自认精彩的动员演讲之后，林杰在医院食堂吃过午饭，又匆忙赶回了附属医院，对来自美国的卢瑟做了肝部肿瘤切除手术。出了手术室，林杰意外的发现，自己在美国的代理人斯洛菲尔，在手术室外等着自己。“又有豪爽的大款病人推荐？”林杰乐呵呵的问。“这一次，我是为自己的事情而来的。”斯洛菲尔用力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让经过长途飞行，一直没好好休息的自己精神一些。“林专家，我想代理林杰微电流仪在美国的销售……”十几分钟之后，收拾妥当的林杰，回到办公室，与斯洛菲尔分主客坐下之后，直接询问：“贵公司出什么条件？”斯洛菲尔深吸一口气，认真的道：“林专家，我不是代表公司而来，我是代表自己而来，我准备自己成立一个公司，代理微电流仪在美国的推广和销售。”林杰微微一怔，不由的审视了他几眼。这个大块头的美国男子，终于想自立门户当老板了。斯洛菲尔沉声道：“林专家，我在医疗器械销售行业工作已经有二十五年了，可以说全美各州有些规模的医院，我都有认识的人，或者通过其他关系联系上。”“在我的全力运作下，微电流仪能够快速的在美国打开销路……”林杰就是一哂，打断了他的话，说：“斯洛菲尔，我这微电流仪，可是专利产品，就此一家，别无分店的。”“这款产品根本无需上门推销，各家医疗结构就会自己上门订购的。”斯洛菲尔有些讪讪的笑了笑，说：“林专家，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你好像疏忽了一点，美国在药品和医疗器械的审核和管制上，可以说是非常的严格。”“即便你这是专利产品，可是要通过美国有关部门的审批，顺利进入美国医器械市场上架销售，还需要好几道关口。”“不然的话，只能以临床治疗试验品的名义，在美国少数几家医院投入使用。”他又提醒道：“林专家或许已经知道，因为你的发现，美国药业公司的股票这两天暴跌了不少。他们势力庞大，又有钱，肯定不会坐视这微电流仪顺利进入美国的。”“在他们支持的游说团的游说下，在审批关口上卡上微电流仪几年都是有可能的。”林杰轻哼道：“美国可是民选政府，当选的领导人就不怕广大的患者闹事？”斯洛菲尔语气不屑的道：“选民都是好糊弄的。”“他们可以随便找几个理由，说微电流仪存在着一些隐患，冠冕堂皇的说为了杜绝一切意外可能，为民众的生命健康着想，多用一些时间做一些考察和验证都是必须的。”林杰一想，这种可能性倒是真有可能发生。“既然那些药业公司有钱有势，斯洛菲尔，你有什么办法推进微电流仪的审批？”斯洛菲尔直言说：“林专家，为了表示诚意，我就托盘而出了。”“选民虽然好糊弄，但是抱成团的选民，能在媒体上发声的团体，就能让那些政客不得不小心应对。”“林专家，美国有很多工会、协会，还有很多的民众团体。如医生工会、医疗器械协会、癫痫病人互助协会、保护肝部健康宣讲团队等等。”“在微电流仪的审批过程中，如果出现阻碍，我可以四处发动这些工会和协会。”“这关切他们自身的利益，他们肯定会积极的站出来，通过请愿、游行、网络、新闻媒体等各种方式，向审批单位施加压力的。”斯洛菲尔轻笑道：“当然，这样的事情，你们也可以自己做。但是，有我这个纯粹的美国人来做这样的事情，不容易被他人诟病和利用。”对于他发动群众的做法，林杰是认同的。他想了想，说：“作为合作已久的老朋友，我可以给你一个合作机会，具体的合作问题你需要跟安可馨去谈。”“不过，我需要提前告诉你，美国市场那么大，不可能给你独家代理权的。”“谢谢！”斯洛菲尔高兴的道：“我也知道自己的实力有限，也没奢望着独家代理权，能获得几个州的代理权，我就非常满足了。”林杰又关切的问：“斯洛菲尔，美国不少药业公司股票受到我那篇论文的影响，他们的损失很大吗？”“可不是一般的大。”斯洛菲尔唏嘘的道“几家受到明显影响的药业公司，其股价最小的都跌去了百分之十，合计总市值跌去了至少三百多亿。”“其中，惠尔药业的股价降的最狠，跌幅超过了一半。这是因为他们主营的药品，是几种控制癫痫的长效专利药。”“而你发明的这微电流仪，美国不下十位知名的癫痫病研究专家撰文声称，从原理来分析，这微电流仪有极大治愈癫痫病的可能。”“他们预计，最长不超过两个月时间，你就会发表，通过这微电流仪有效治疗和控制癫痫病的研究论文。”林杰试探性的问：“我让他们损失这么巨大，他们会不会气急败坏，干脆的请个枪手把我射杀了？”斯洛菲尔哈哈一笑，说：“如果你的论文成果没有发表之前，他们十有九八会这么做的。现在论文成果已经出来了，他们再这样做，已经于事无补了。”“不过呢……”他收敛了一下笑意，郑重其事的告诫道：“林专家，近期你最好不要去美国。”未等林杰询问，斯洛菲尔就解释道：“股票大跌，受到影响的可不止是药业公司，还有很多的基金和证券投资公司和股民。”“这一波突如其来的药业公司股票暴跌，会让很多的公司和个人损失惨重，破产的甚至都会有不少。”“这些人当中，或许就会有行为激进的，认为你是罪魁祸首。”林杰深以为然的说：“我已经决定，短时间内哪里都不去，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滨海。”送走斯洛菲尔，林杰又来到了副楼，翻看了一下病人的最新检查信息。他把宁医生和项医生喊来，吩咐道：“三床和二十六床的病人，可以做第二次手术了，明天分别由你们两人主刀。”两人对视了一眼，宁医生开口询问：“林大校，你不亲自主刀吗？”林杰看着两人，笑道：“你们两人可都是经验丰富的主任级医生，可别告诉我，这样一个残留肿瘤组织的切除手术，你们都做不了？”宁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说：“这个手术，我们自然是能做的。只是我们手术完成的完美程度，肯定不如林大校你啊。”“这些人都是军中栋梁，不容有失的。”林杰就是一摆手，说：“不用推脱了，明天就是你们两人主刀了。”“坦白的讲，这样程度的手术，即便我做的再完美，和你们相比，也就是九十九分和九十八分的区别，没有什么根本性不同。”宁医生明白林杰的意思。就像是阑尾切除手术，大专家和小主治做的手术效果，基本上没有多大区别。大专家的能力，是体现在主治医生做不了的诸如高难度大手术和复合手术上，而不是体现在这种小手术上。宁医生表态道：“谢谢林大校认可，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不负你的期望。”林杰点点头，说：“接下来其他人的手术，也大多会由你们的人主刀。”“还有，副楼病人的病情基本上都处在了稳定恢复之中，我的那些学生们会陆续撤出，更多的工作，需要你们来接手了。”宁医生再次表态：“请林大校放心，我们的工作不会出现任何疏漏和马虎的。”打发走宁医生和项医生，林杰又把田项禹叫来，询问了一下癫痫病的临床试验进展情况。田项禹语带兴奋的说：“相继有十二位重症癫痫病患者主动找了过来，自愿请求加入我们这个临床试验。”“目前，大脑病发部位植入了微电流仪的他们，癫痫的发作都得到了有效控制。在今天早上做的最新检查中，程爽弟弟的脑损伤程度，首次发现了改善迹象。”林杰翻看了一下田项禹的试验数据，吩咐道：“可以适当的扩大一下临床试验规模，注意试验样本的多样性。”这时，他接到了安可馨的电话。就听她在电话里有些幸灾乐祸的道：“阿杰，告诉你一个数据，凤凰山医院昨天和今天前去挂号的人数，都没有突破二百人。”“二百人呢！”“这么大的一家医院，病人都没有二百，这还是有开业宣传加成因素在内，啧啧……”林杰摇头失笑道：“可馨，二百人也不算少了。”“你想一想，特意跑那么远去看病的，肯定不是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大部分都是要住院的。”“一天两百人，两三个星期就能把凤凰山医院的病床塞满，这对于一家新开业的医院来说，非常不错了啊。”电话里就传来安可馨郁闷的声音，“你这么一分析，我就不高兴了，很不高兴了。”“阿杰，我们安林医院要开业当天，就要来个病人满员……”手机中忽然传来有其他电话打入的提示音，林杰和安可馨说了一声，接通了另一个来电，立时就传来孟阳语气跃然的声音。“林专家，告诉你一个特大好消息。”“首长已经签发了军令，晋升你为专业技术少将军衔……”。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