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外镇子里最大的医院,住院部唯一的三个房间里都是我们厂子的人。
轻伤重伤都有,这些人到了医院倒是没有再动手了。但两边嘴巴利索的还会时不时互相谩骂,骂到亢奋时还会再约定伤好了之后去什么地方打一架。
开始病房里天天有拌嘴的,因为大家都认为事情不严重。
但毕竟死了两个人,事情慢慢从村子里传到了镇子里。再由镇子传到了市长的耳朵里,市长介入后要求彻底调查整改并且杜绝以后此类事件的发生。
所以警察来了,我在病房里躺在最靠墙的床。旁边只有一位包着头的工友,一声不吭的窝着。看样子开始还以为是个意外卷进来被打到头的工友,后来警察来问话才知道这人居然是陈浩。
按陈浩说的似乎是被谁用扫把敲了脑袋,还庆幸自己不是扳手之类的东西敲的。但我细细一想那种时候谁有空去卫生角拿扫把,真的顺手就是一扳手的事情了。我的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细想估计是警察来了之后装的。
当然那个年代厂子里哪有什么监控,那个年代主流的记录方式是胶卷照片。
警察查案全靠口供,厂长交代了事情的缘由。
虽然大家都认了是那群新升三级的工人先动的手,但问起那群新升到三级工里是谁带的头。却没有一位说话的,个个都不敢抬头吭声。
事情总要有人承担的吧,警察就把矛头对准在了陈浩身上。
毕竟明面上是他带头先挑起的事情,这点厂长和厂里大大小小的员工的口供都能作证。
警察刚来医院的时候我就有些紧张了,害怕被误会成杀人凶手。当知道隔壁床包着脑袋的人就是陈浩,警察是冲着他来的时候也没有放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