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阳觉得这个计划很疯狂。
但是又有些不切实际。
想要像星星垄断南鲜一样垄断澹州,在大周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
毕竟两国完全不是一个体量,很多政策也是完全不同的。就算抛开这些都不谈,光是星星和正宣之间的体量差距也是完全不可弥补的——星星集团随便拎出来一家旗下的子集团基本都是百亿起步,甚至还有不下五家子集团位列世界五百强企业!
“吕总,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惜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安重阳将手中的莫吉托一饮而尽,“我觉得吕总可以再找其他人商量一下,我就先回去了,毕竟身体确实是有些吃不消。”
“安总不打算听听我们这边给出的条件吗?”吕雅诺收回了自己原本的楚楚可怜,转而重新恢复了平常的微笑,“也许您会有兴趣呢?”
安重阳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地说道:“吕总的这次合作无异于一场豪赌,我纵然是身价不菲也绝对不愿意承担如此高的风险——花上几百个亿买一个大概率的教训,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出得起这么高昂的学费。”
“我可以出让给安总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价五十个亿印雅币,算在借的那一百亿印雅币里面,而且同股同权。”吕雅诺慢慢地说道,“除此之外,我会公布正宣的所有资产给安氏基金,并且允许安氏基金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五十的价格收购任意三家子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正宣的所有渠道都会和安氏基金共享,当然我们也希望安氏基金能将你们的渠道提供给我们正宣使用,尤其是在澹州的人脉关系和渠道。”
“我们甚至可以签订对赌协议,具体的条件我们还可以详谈。”
安重阳原本已经被浇灭的兴趣重新被勾引起来,便对吕雅诺说道:“诺姐,方不方便让人再给我调制一杯莫吉托?这次要无酒精的。”
“当然没问题。”吕雅诺欣然答应,然后便按了下手边的按钮,便见有人推门进来,“再来一杯莫吉托,要无酒精的。”
侍者应了一声,便推门出了房间。
“看来你对这个项目很有信心啊?你就真的不怕一朝让你父亲的心血全都葬送在你的手里?”安重阳面无表情,这才是他对待陌生人的正常表情。
“我对自己有信心。”吕雅诺依旧面带笑容,“我从二十一岁便接手了集团,这些年并不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学到,相反,学到的东西远远超过了在学校所学的东西。我对于自己有信心,也对那些集团的老人有信心。我相信我们这些人能在原来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那么我想知道你当初既然已经拒绝了我们基金会的投资,为何现在又想要获得我们的帮助呢?”安重阳淡淡地问道,“当初防备着我们,现在却是恨不得让我们立刻就加入。要是说你们里面没什么门道,我是绝对不会信的。”
“这一点安总可能真的误会我们了。”吕雅诺解释道,“当时我们之所以拒绝了安氏基金会的请求,是因为我们当时想要清理集团内部的问题,如果这时候你们进来了,那么绝对会有其他浑水摸鱼的存在,说不得什么时候我们集团就被得手了,我们不能让父亲的集团毁在我们母女手里。”
“而且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当时你们基金会有什么打算,我想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吕雅诺冷笑一声,“当时你们不也是想要在我们集团虚弱的时候狠狠啃上一口吗?用低价获得高收益。何必在现在装作受害者的样子?”
安重阳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你们和我的父辈之间的恩怨,和我没什么关系。这种事情你就不要算到我的头上。”
“你可以把你的企划书给我整理一份,我会把它交给我们基金会的人处理。有结果之后我会给你回复。”
“好。”吕雅诺点了点头,“明天上午十点以后你派个人过来拿吧,就在正宣大厦,我在那里等你的人。”
安重阳点了点头,然后便和吕雅诺随便聊了聊别的话题。等到喝完新一杯莫吉托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
等回到位于湾角的酒店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安重阳根据张羽惜发过来的房间号直接坐电梯上了楼。敲了敲门,没一会便等到张羽惜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
“回来啦?”张羽惜看到安重阳回来,顿时精神了好多,“饿吗?要不要吃点什么?他们家的法餐不错,你要是饿了我就给前台打电话,让他们给你送上来。”
“不用了。”安重阳笑着摸了摸张羽惜的头发,“你赶紧睡吧,我去洗个澡。”
“好,那我在房间等你。”张羽惜笑着跑回了自己房间。
安重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自顾自的找了个浴室,脱了衣服把自己泡在了浴缸里,闭着眼睛。
好久好久,安重阳觉得有人在摇晃着自己。
“安少、安少……”
安重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才发现是张羽惜和柳玺童两个人在叫自己——准确的说是柳玺童,因为张羽惜早就在旁边哭成了一个泪人。
“怎么……”安重阳想要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胳膊根本用不上力气。
他明白了,自己又犯病了。
“帮我把暖风打开,然后把水放掉。”安重阳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多么虚弱,“玺童你去帮我把衣服拿进来,然后在外面等我吧。羽惜你留下来陪我。”